夕阳挥起衣袖,托晚风给大地撒满金粉,几只春燕衔了新泥飞回檐下筑巢,柳树对着湖水梳妆打扮。
赵墨随手折了一条柳枝编编绕绕做了个手环套在手腕上,回头道:“瑄哥,我的翡翠手镯漂亮吗?”
“嗯!”醇亲王微微一笑,梳妆台上品相一流的翡翠镯子得有三五对,一次都没见她戴过,反倒对这柳条编的手镯爱不释手。
“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啊!你跪着研了一天的墨也差不多了!”李瑄调侃道。
赵墨撩开帏帽面纱嘻嘻一笑,对着一旁等待的车夫道:“走!”
靖王与汉英骑马从东城回来,经过太湖桥,远远一眼,便看到一女子掀开帏帽灿烂一笑,而后弯腰钻进马车里,身旁的黑衣男子随即也进了马车。
“赵墨?”靖王喃喃道。
“不能吧?”当然不能,赵墨可是醇亲王王妃啊!有夫之妇在街上与男子调笑,还同乘一辆马车?
宫规呢?妇道呢?
“许是我眼花看错了。走吧!”靖王轻抖缰绳,他胯下的战马便识趣地迈步向前缓行。他是谁?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的靖王!他会眼花?
其实,这事情想搞清楚很简单,都不需要他亲自出面,让汉英上前盘问一下就行了。
靖王却莫名心虚!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那灿烂笑容分明就是赵墨没错!
如若是以前的醇亲王自然无需担心他们夫妻如何相处,可如今的醇亲王早已不是那个睿智超群、文采风流的少年了!
若真是撞破赵墨另有心仪之人他又该如何自处?
是同情自己的救命恩人所嫁非人?
还是为自己的手足鸣不平?
亦或是为得到她灿烂笑容的男子不是自己而黯然神伤?
一把钝刀在心头拉扯几个来回终是一扽缰绳从后牙根挤了两个字:“跟上!”
汉英会意,两人两马远远跟在马车之后。
马车确实是往栖凤车方向走的,可到了别院的分岔路口,马车继续向前行进而并非拐进岔路。
“许是真的看眼花了,回吧!”
靖王一扯缰声调头返回,汉英也只得策马跟上,这可太不像他一直追随的靖王殿下了!那个凡事必要问个究竟、查个明白的靖王在这一刻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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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栖凤山便是崔家庄,赵墨二人下车付了车钱让车夫回去,车夫眼看天色将晚,好心提醒了句:“这里到崔家庄还有一小段山路,两位注意安全!”
赵墨便玩笑道:“我哥武功盖世,寻常毛贼十个八个不能近身!”
车夫看着醇亲王文质彬彬的模样回道:“小老儿瞧着,这位公子爷更像个状元郎!”
赵墨笑道:“做状元都屈才了呢!”
车夫莫名其妙:“还能文曲星下凡不成?”
“这还差不多!”赵墨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拉着醇亲王向前走去。
掌灯时分,书房门终于打开了,豆蔻抱着柱子醒来,顶着肿成核桃的双眼道:“小姐,你可被放出来了,你的手?你的膝盖?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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