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走进去,一股清冽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一眼就看尽了。里面的陈设简单至极,一入门地上两张蒲团、蒲团中间一张小四方茶几,最里面有一张硬板床,再无其他。
大师眉须皆白一身海青,从蒲团上起身,单手一礼道:“阿弥托佛!王妃请坐!”
赵墨躬身回礼道:“大师有礼!”
看着玲珑引醇亲王离去,两人在蒲团上落座。
大师拿起小茶几上的茶壶给赵墨倒了一杯茶,开口道:“王妃要见老纳,可是有什么事?”
赵墨像学生见老师一样端正坐好,恭敬道:“上次有幸品尝大师所做的‘是非因果’颇为深意,便冒昧求见,今日前来,赵墨喜不自胜。”
“贫僧只是凭心而作,众生皆因是非中苦,因果轮迴自有道。阿弥托佛!”
“大师,请问您‘是非因果’由何缘起?其中禅意究竟为何?”
“是为是者,非为非,因由因来,果是果。”
“恕我直言,您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我是真心喜爱烹饪,也想做出富有深远涵义的美食,还请大师指点一二。”赵墨道。
“咳咳咳!”不知是不是赵墨的话过于直白,大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赵墨赶忙起身过去,抓过大师的腕子号脉,大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咳嗽的间隙道:“王妃,男女有别······”
“闭嘴!”赵墨轻声道。
将两边手腕都号完,赵墨回到自己的蒲团上坐好,凝眉看向大师。
大师勉强收入咳嗽,声音更加嘶哑地开口道:“怎么?贫僧的脉相吓到王妃了吧?”
“你中毒了?”
“王妃,贫僧将死之身,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说你中·毒并不确切,你应该是曾经中·毒了,但是解过·毒,只是余·毒未清,深入肺腑,以致你咳喘不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所中之·毒是你自己饮下的,所以先伤了喉咙,声音嘶哑便是由此造成的。”
“王妃年纪轻轻,医术确很是高明啊!”
“我这江湖郎中不敢担大师一声夸赞,不过,我愿为大师行针医治,至少,延长大师的寿命、减少你的痛苦。”
“众生皆苦,谁又能逃得了六道轮迴,随缘吧!”
“你这不叫随缘,你这叫自暴自弃!众生皆苦也没见大家都服·毒·自·尽的!以你现在的脉相,若无人医治,你活不过半年!”或许是娘亲的生命太过短暂,赵墨就见不得别人不珍惜生命,此时又急火上头了:“你现在是不是时常咳出·黑·血?再不管你,你很快就能去和你的佛·祖·团聚了!你是要去天上普·渡·众·生吗?”
大师抬头看向赵墨,半晌竟是噗哧一笑道:“贫僧记得王妃可是来讨教烹饪的?”
“那你也要活着,我才能请教啊?”
大师从怀中拿出一本封皮发黄的本子递给赵墨道:“这便是贫僧生平的烹饪手札,送与王妃,虽不是什么高深之术,但也算是贫僧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王妃就此离去,不要再为贫僧的病费心了。”
赵墨身手接过本子,道:“这本手札对我来说很是珍贵,就权当你预付了诊金,你的病我管定了!”
“王妃您又是何必呢?”
“据我所知,能造成声音嘶哑的·毒·药必是饮下去时已经痛苦万分,也就是说,你喝下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毒·药!而且,性子这么烈还能救回来的·毒·就只有鹤·顶·红~!而这,是宫里赐·毒·最常用的!”
“你!”大师满脸惊诧足已证明赵墨说的全对!
赵墨看向小院道:“玲珑姑娘她们知道吗?”
“王妃你!”
“你选吧!是你跟我去别院小住几日,还是我每隔一天来这里帮你行针?”
“恐怕都不太方便。”
“那就剩最后一个地方了,大师若再拒绝,我就只能对玲珑姑娘据实以告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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