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在佛子脑中划过,他抿了抿嘴角,双手飞快掐诀,血滴在半空中一旋转,化为一支血色小箭,朝深渊下方窜去。
佛子脸色微变,他靠近深渊后犹豫片刻,一缕神识离体探查深渊下方,却直接被里面的恶意搅碎。
他脸色一白,踉跄着倒退两步,苦笑道:“这可真是……”还想要仙剑呢,他连深渊都下不去。
佛子直接席地而坐,转动着手上的佛珠默念起了经文。
一个时辰后,郑家兄妹几人到来。
郑朗月一见佛子在此,眼神一闪,心有所料道:“灵珠佛子守在这里,莫非深渊下方有谢家人?”
顿了顿,他从佛子反应中得出结论,语气肯定道:“神医谷,闻梵音。”
灵珠佛子神色微顿,目光清凌凌看过去,语气平静无波道:“子修依旧这般敏锐。”
郑明舒见他肯定的模样,脸色都变了,立刻上前两步走到深渊前,沉声问道:“流光,你是说梵音下了深渊?”
灵珠佛子瞥见她担忧焦急的神色,沉默了下,罕见的没有纠正她喊的他出家前的字,回道:“是,闻谷主在深渊下。”而春山笑最大可能便是在她手中。
与他一样,郑家兄妹也无法走下深渊,只能待在深渊上方安静等待。
郑明舒盘膝坐下,位置十分靠近悬崖边,时时刻刻都被污秽之气侵袭,但她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能第一时间看到好友出现。
半个时辰后,范辉出现。他嘴角的嬉笑在看到这里几人时渐渐消失。
目光环绕四周,没有见到那位白布遮眼的女子,再联系这几人的状态,他撇撇嘴找了个稍微远点儿的地方坐下后,从袖中掏出一粒白棋子。
在棋子出现的刹那,他眼里棋子虚影一闪,坐在轮椅上的卢衍出现在他眼里,并透过他的眼睛看向外界。
意识中,范辉懒散的靠在一边道:“少君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卢衍手握竹简,周身是星罗棋布的仙光环绕,他眸色深沉道:“闻谷主下了深渊。她能下深渊我不意外,只是她哪儿来的力量庇护她人一起下深渊,又哪儿来的自信可保平安返回?”明明他们已封印闻梵音的力量和记忆了,以过去一片空白的她来说,压根不会冲动行事。
而且——他抬头看了看安安静静的镇魔塔,脸色难看极了。
主人突然出现,镇魔塔不可能全无反应。除非镇魔塔没有感应到主人,但闻谷主明明出现在这里了。
那么——是闻谷主主动压制了自身的力量,断开与镇魔塔的联系了。
卢衍飞快得出结论,闻谷主很可能恢复了记忆,或者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他闭了闭眼,身影骤然消失,范辉眼里的棋子也顿时化为虚无。
范辉睁开眼睛,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果然能让卢衍吃瘪的只有尊上了,哇哦,他与尊上分开的短短时间尊上又做了何事?他真是太想知道了。
与范辉断开通感过后,还在范阳的卢衍猛地合上竹简,提高声音召唤道:“来人。”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五人齐齐出现:“少君。”
卢衍脸色沉郁道:“涞水那边可有动静?”
五位长老对视一眼,大长老公回忆了下,肯定道:“并未接到涞水异常的消息。”
五长老摸摸胡须,笑容和蔼道:“涞水的封印也不曾触动。”
卢衍眯了眯眼,从腰间取出三枚棋子扔向半空。棋子在半空旋转片刻,便被无形的力量固定住。
五位长老抬头一看,脸色骤沉。
“需于泥,致寇至。”卢衍眸色一冷,“需卦。有不速之客来访过,而你们都不曾发觉。四长老,你司掌涞水情报,便不曾收到有形迹可疑之人的消息?”
四长老额上有冷汗浸出,他仔细回想着,却一无所获,只能无力道:“我确实不曾发现任何可疑的消息。”
对于涞水,他们再重视不过了。哪怕过去一位樵夫、渔翁,都会仔细盘查,甚至直接将人遣送走,绝不可能会放人进去。
那么,涞水究竟是如何出事的?
卢衍神色危险极了,他直接下命令道:“四长老、五长老,劳烦您二人走一趟涞水,确定那位封印的情况,以及探查究竟是何人绕过卢家布下的天罗地网,踏入禁区!”
如今事情出现偏差,闻谷主似有拿回记忆的迹象。镇魔塔完好无损,封印不曾破裂,家主无法出塔。仙剑没有被计算着出塔的家主得到,反而落入闻谷主手中。再加上暗处可以无视卢家布局的人……
卢衍眼尾微微上挑,眼里映照着星空流转,岁月变迁,眼里暗沉的色泽压下周身的不羁,带着手握重权掌控一切的高深莫测。
他那双宛若月华凝聚的眼眸落在二位长老身上,深沉清冷:“劳烦二位务必查出。”
四长老、五长老神色肃然道:“是,少君。”
卢家的人匆匆离开本家前往涞水时,便触动了必经之路上的简单阵法,正在匆忙赶路的风清立刻便收到了消息。
他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涞水方向,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眼里深邃恍如深渊:“咦,卢家反应过来了。这速度可比想象中的快多了。”
难道是卢少君?
风清抬起手轻轻一晃,之前留下的所有痕迹瞬间被一股凭空而生的风清扫干净。忽地,他抬头看向虚空处隐隐闪烁的星光,神情自若的揪了把路边枯萎的干草,手上飞快的编织了一个小小的稻草人。
他在冰霜布满的土地上一点,一个深坑出现。他手一松,稻草人轻飘飘落在深坑里。他张嘴一吹,四周大树上的雪纷纷落下汇聚在地上,覆盖在稻草人身上,将整个露面填平不漏半分痕迹。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8115/8111185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