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系统音响了起来。因为已经是第三晚,已经不需要选择场景了。牛奶箱纸板上场景介绍的文字因此渐渐淡去。发光的文字消失后,游戏面板与普通的纸板也并无区别。
在短短的六十秒里。容越把之前在家里“末日求生”的必备打火机揣进粉红睡衣兜里,拿起已经回归普通的纸板,找了块被水浸湿的洗脸帕,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卧室里。
她本来在想是否需要寻找别的武器,类似于尖利的剪刀,用剪刀把那些头发剪光光。但是昨晚她看到被修眉刀割断的头发在五秒内自动接上,疯长,毫无阻碍地再次进攻的时候,她就明白,用锋利剪刀对付头发,是没用的。
只有火,值得一试。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些可恶的头发在火焰里蜷曲成焦炭,想闻它们那蛋白质被烧焦的难闻气味……即使自己也可能有危险,但已经别无他法了。
在进入卧室的那一秒,身后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如同昨晚的厕所门,关上的那一瞬就落了锁。
容越看着这间承载着自己从小到大回忆的卧室,心情竟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整整一面墙上都是她小时候得的奖状,床头摆着她和家人的合照,梳妆台那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她少年时期用自己的头发卖钱买的项链,在过生日那天送给了妈妈。
这间卧室这么多年都还保持着原状,唯一改变的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家具表面的漆有了脱落的痕迹。
仔细想想,她到底有多久没出过门了?每天留在家里,不自觉地重温着以前的东西。却迟迟不肯迈出新的一步,开始新的生活。
说的好听是念旧,说的难听点可能是逃避吧。
世界末日都来了,她的明天却像不会到来了似的。
其实她是想有明天的。
要不然她明明可以在第一天就决定留在这场游戏里——毕竟放弃可比坚持容易多了。可她在遇到危险时还是那么的紧张,那么的想要活下去……
而且,回忆里总是微笑慈爱的爸爸妈妈,肯定也想她能活下去。
容越攥紧了手里的武器,紧绷着神经,等待着这场游戏不知何时会来的袭击。
卧室的灯闪了闪,响起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要游戏就好好游戏!不要老拿我家的灯开涮!”
被容越这么一骂,灯沉默了。
紧接着衣柜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中冲破而出。但碍于一层一层的胶布和重叠的椅子堆积,只能愤怒地击打着柜门。
床下的不明生物被粘鼠板给黏住了,它正在用力地撕扯着被粘住的部分,留下一地的头发。
木质床上的席梦思床垫一抖一抖的。冲到半空中,又咻地砸下。如此循环往复,仿佛在跳踢踏舞。
场面甚至有几分滑稽的意味。
无数缠绕的黑色发丝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渗了出来,逼近了房屋中间拿着武器、一脸平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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