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之所以想把这颗夜明珠赠予您,是觉得它很像您。”
温玉言苦笑,言,“它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我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王爷,怎会相像,十五你说笑了。”
“可它在未受打磨前,也不过是块垫桌脚的石头罢了,赌石场那么多人,又有谁在意过它?”十五真情实感的说,“奴觉得王爷就是这颗夜明珠,在平平无奇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能够照亮黑暗的璀璨。”
听闻十五言语,温玉言眼眶逐渐湿润,眼中不由泛起泪光,却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十五。”他心中一片温暖,感激的说,“谢谢你。”
谢谢她,一直都在肯定他,因为她的肯定,他竟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的不堪了起来。
看着他这喜极而泣的模样,十五有些没料想到自己的话,竟让对方有这么大反应。
这究竟是受过多少否定,才会因为几句话就感动成这般?
十五心中不由为他心疼了些。
隔天,司徒流萤前来看望温玉言,可是不巧的是温玉言去上早朝了。
于是司徒流萤便在府中等他回来。
十五为她端来了些热茶和糕点,随后再府门侯着。
待温玉言一归来,她便将此事告知了他,他一听高兴的急忙朝院内跑去。
十五想着,他回来定也会口渴,便重新沏了茶,给他端过去。
不成想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听到温玉言和流萤正讨论着自己。
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倾听了起来。
只听流萤道,“你的意思是说,十五其实是黑市的人?”
“嗯,怎么了?”温玉言见她皱眉,心中不解。
“黑市的人向来是来路不明的。”流萤担忧道,“小哭包,你心也太大了,怎么能够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放在身边呢?”
温玉言无所谓,真诚的说,“无妨啊,十五人很好的。”
流萤摇头,言,“黑市的人哪里来的良籍,她定是用来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入了你这府,小哭包,你太单纯了,据我所见我觉得,十五是个心机很重的人,你还是小心些吧,不要傻乎乎的全身心相信别人,不然那天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可是……十五,真的很好……”
流萤有些生气,说,“小哭包,你这是在质疑我吗?你以前不这样的。”
“没有没有!”见她生了气,温玉言赶紧道,“我相信你,流萤你放心吧,你刚刚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不会完全去相信她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哭包嘛。”流萤这才消了气,笑了起来。
屋中的女子,总是能够轻易的获得,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换不来的他的笑容,或摧毁她费尽心思得来的信任……
门外的十五,手不由抓紧了承盘,但最终又逐渐松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步入房中。
二人见她来,立刻闭上了嘴,看着她含笑的将茶盏,小心放在自己面前。
“王爷,司徒姑娘,请喝茶。”十五恭敬的同他们说到。
“嗯。”温玉言点头,又说,“十五,你先下去吧。”
“是。”她福了个身,缓缓退了下去。
夜里,温玉言一边写字,一边想着白日里流萤的话。
他想,虽然十五人好,但流萤说得也不错,十五确实来路不明,认识她这么久,他都还不知她家在何方,而且他也从未听人说过,天盛有哪里会有“杏花”这种花。
他瞥了眼旁边安安静静研磨的十五,犹豫片刻忽问,“十五,你说你的故乡在天盛边界,那你的故乡叫何名?”
十五研磨的手一停,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对温玉言说,“王爷是因为白日里,司徒小姐的话才会如此问吧?”
“不是,我……”
被戳中心思,温玉言有些措手不及。
“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十五打断了他的话,直言,“若王爷对奴心有芥蒂,大可将奴驱之院外。”
说着,她取下了腰间的掌事令牌,放在了他的面前,说,“奴是个来路不明的人,想来也无法胜任掌事一职,此事还是交还给阿卓大人为好,若因奴而让王爷整日处于猜忌和担忧之间,倒是奴婢的罪过了。”
“十五,我,我不是这个样意思……”温玉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等他想好,她又道,“王爷,奴婢这就让阿卓大人前来侍奉您,明日奴便搬离重回奴婢房去,奴婢就且告退。”
她向他一拜,然后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不是的,十五!”温玉言叫她,可她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的话,竟叫她有如此大的反应,以及这般的决绝。
不一会儿阿卓便睡眼惺忪的赶了过来。
一来他就不解的问,“王爷,这是怎么了?是十五犯了什么错吗?”
温玉言摇了摇头,起身自顾自的前往她的住处。
可是房中只剩下糖豆了。
“十五呢?”温玉言问到。
糖豆回,“十五一回来就收拾东西,抱着被褥就往婢女房去了。”
这个十五……
温玉言又转身走出了房间,直往婢女房去,但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心中想,自己问的话也没有错,她确实来路不明,问一下她的来历,也没错吧,明是她过激了些,为何自己还要像做错了事一样,跟着她追,难不成还要同她道歉不成?
他甩了甩头,自己又没做错,为何要道歉,才不要道歉。
思及此,温玉言转身又走了回去。
“王爷,你不去寻十五了吗?”阿卓追上他的脚步问。
“我为何要寻她?她爱住何处,就住何处罢,我又没问错。”温玉言赌气道。
十五回到婢女房后,其他人有些诧异,几个胆大的上前问她。
她在桌边坐下,轻描淡写的回了句,“王爷不喜我了,收了我的掌事,往后我便同大家一般了。”
听到此话的阿园当即笑出来了声,走到她身边,幸灾乐祸的说,“哎呀,这某些人前些日不是还挺嚣张的嘛,怎么转眼就被打下来了,说到底啊,山鸡就是山鸡,怎么也飞不上枝头的。”
谁知话音刚落,十五便起身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阿园那白皙发脸上,立刻红了一片。
她捂着发烫的脸,吃惊又愤怒的说,“你敢打我?!”
“打你还要给你挑个黄道吉日吗?”十五靠在桌边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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