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王爷看起很紧张的样子?”阿卓心里犯嘀咕。
温玉言拿着那东西,随便进入了一药铺。
“这位公子,想要些什么?”店中人问到。
温玉言将东西在他面前打开,说,“我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看了看,闻了闻,回,“公子,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巴豆粉而已。”
巴豆粉,果然是巴豆粉……
其实一开始看到时,他心中便有了八九分答案,因为儿时,楚潇然就曾诓骗他吃过此物,他还因此病了一场,后来就被人嘲笑是文弱病夫。
但他下意识的不想,不希望这是巴豆粉,因为有件很可怕的想法,忽然在他心头现出。
阿园被拖走时,说的那些话,那些他原没怎么在意过的话,却再次在其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难道真的如阿园所言吗?
温玉言难以置信,可眼前这半包巴豆粉,又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他脑中一片混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药铺,但在半道他忽然看到了十五!
温玉言当即躲了起来,只见十五一直往前走,似乎要出城,便悄然跟了上去,
他知十五聪明,怕她察觉,所以跟的很远。
好在一路,十五并未发觉他。
离开城后,十五来到了城外,一孤僻的凉亭中。
而凉亭中早已候了一位男子,而那男子竟然是十三街药铺的小庄!
“姑娘,你来了啊。”小庄说到。
十五从身上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他说,“这是答应了给你的报酬,多谢那日相助。”
“唉呀,姑娘客气了。”小庄一面说着,一面眉开眼笑的拿过了钱袋,恭维道,“能为姑娘办事,是小的荣幸。”
这下温玉言彻底明白了。
原来阿园并没有撒谎,她是被冤枉的,正如她所言,下给太子的只是巴豆粉,而他一直坚信的人,却真的是凶手!
温玉言震惊,不想来相信。
“你觉得这里风光好吗?”十五走到小庄身后,仰头看天,感慨道。
小庄哪有心思还看什么风光,敷衍的回了句,低头激动的数着袋中的银子,却全然不知身后的十五,那原本和善的目光,泛起了杀机。
刹那,温玉言只见十五,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入了小庄的后背,又快速抽出。
小庄下意识转身,十五的刀又顷刻,直接扎入了他的心口,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小庄指着她,一脸不可思议,启唇想说什么,却已说不出,直直的向后倒在了地上,没了气。
十五收回了匕首,弯腰冷漠的从他手中,拿回了钱袋。
温玉言整个人是惊心怵目,他都不敢相信眼前人,竟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聪慧,却很温暖的十五,现在的她冰冷的,如同一把没有人味的利器。
他难以置信的缓缓从树后走了出去,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十五看到他,一怔。
温玉言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语气微颤地问,“他都帮你做事了,你为何还要取他性命?”
“自保。”十五也不作过多的辩解了,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定是都看到了。
“他又没伤你?”
“今日没伤,他日谁又说得准,今日他为了一百两,肯为我上堂作伪证,那么他日也定会因为一百两供出我来。”
温玉言道,“你怎知他会背叛你?就因为这个猜想,你就要一条命?或许他是个牢靠的人呢。”
“也许吧,但死人更加牢靠。”十五直言,毫不动摇。
“你是不是……”温玉言顿了一下,“早就知道,阿园在茶中掺入巴豆之事?”
“是。”十五不否认。
或许其实用“是她让阿园下毒”才更加准确,之前的委曲求全到后面的欺压凌辱,都是为了一步步诱导阿园,在极度的嫉妒和怨恨中犯下滔天大罪。
那日是她故意叫阿园烧水,并假意立刻让她有机会,其实那会儿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看着她将巴豆粉倒入了水中。
但这远远达不到十五想要的,于是趁阿园不在,她换掉了茶水,在后来的水中,倒入了事先准备好的砒霜。
温玉言又问,“那日我杯中的虫,其实是你故意放进去的,对吗?”
“是。”十五不可否认,机器般的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所以他这是变相的被她利用了?在他为她焦急担心不已时,却只是她的一步棋罢了,他质问,“你为何要做这些?你步步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王爷……”
温玉言一怔,诧异,“为了我?”
十五沉默,她想说只有这样才能除掉皇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可她知道他不会信皇后娘娘会这样待他。
片刻,她低下头,愤愤不平的说,“王爷那么信任太子殿下,可他却勾结薛罡害您受杖刑,整日里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我气,便想让他尝尝苦头,为王爷出口气!”
温玉言想了很多原因,却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
他长叹一气,说,“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何必如此,为了这口气,让无辜人为此丧命,这不是我想要的。”
“下不下药,都在阿园的一念之间,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我的谋划,那么现在被杖毙的那人就会是我,这个人好赌成性,卖假药害人性命,如此一来,王爷还觉得他二人无辜吗?”十五抬眸看向他,指着地上的小庄驳到。
“我说的不是他们。”温玉言道,“我指的是阿园的家人,我知道你定还有其他的法子报复阿园,可你却偏选了最狠的,阿园被杖毙算是咎由自取,但她的家人并没有欺辱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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