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时,房门忽然打开,只见十五倒了进来,躺在了地上。
“十五?”温玉言放下书,疾步上前,在她身边蹲下,紧张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十五看向他,有些憨傻的笑了笑,然后抓着门从地上爬起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酒坛,一身的浓烈酒味。
温玉言也站了起来,诧异道,“你出府这么久,是去喝酒了?”
虽然这也没什么,但十五是向来滴酒不沾的人,这次居然自己跑出去喝酒,叫他很意外。
十五步态不稳的向他走近,可刚迈出一步就又要摔下去,好在温玉言当即拉住了她。
“王爷。”十五摇摇晃晃的站着,对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心悦流萤姑娘了啊?”
“她总是让你那么难过。”十五心疼无比的说到,又拍着自己的胸膛道,“心悦我吧?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我会让王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知道十五没有流萤姑娘漂亮,可是我会心悦你,我会非常非常的心悦你。”
她扑入了他的怀中,抱住了他,真诚的直言,“王爷,换个人心悦吧,心悦十五吧,十五真的特别特别的心悦你,我从第一眼见到王爷,就很心悦王爷,那个司徒流萤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所做的那一切!”
温玉言抬手将她推开,声色俱厉道,“十五,你怎么能,这么说流萤?”
“我又没说错,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你!明明自己已经是个有未婚夫婿的人了,却还是隔三差五的来寻你,不知道保持距离,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十五酒意上头,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口无遮拦的说了起来,把那些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通通的往外说。
温玉言当即呵斥,“够了!”
十五当即语塞。
温玉言疾言厉色训斥道,“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你了,才让你现在如此不知分寸。”
“十五,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温玉言态度坚决,毫不留情直言,“君为君,臣为臣,君臣之间永不可僭越!收起你那些无用的心思,做好你臣子的本分!”
“我的心意,对王爷而言,只是无用的东西?”
她皱了皱眉,微歪头表情像孩童般,疑惑的看他,眼底逐渐泛起水光,然后泪珠,从眼眶中宛若露珠般,直直的掉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滴在了冰冷的地面。
“原来……那个我视若珍宝的心意,曾试图小心翼翼捧到您面前的心意,却是您哪般嗤之以鼻的东西……”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凄楚又苦涩,然后红着眼眶,缓缓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落寞的融入外面静寂的夜色。
温玉言见此,又于心不忍,方才一时气急,现在他冷静了下来,心里却又渐生难受。
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温玉言心中担心,出门跟了过去,好在十五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桌边,眼泪还是不止的往下掉,落在衣裙和手背上。
“十五你这是怎么了啊?”糖豆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难过,手足无措的询问到。
十五哽咽,“王爷……王爷说我的心意,是无用的……”
说着她泪如雨下,语气中满是难过和委屈,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糖豆擦着她的泪,气愤道,“王爷真是冷酷无情,就算他不喜你,也不能这般说啊!”
十五埋头在膝间,双手攥紧了手臂上的衣物,泣不成声。
门外的温玉言欲前往,可却又转而想,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这样才能叫她好死心。
他轻叹一气,转身拂袖而去……
流萤婚期将至,看着府中人为此忙碌的身影,原本应喜悦的她此刻,却一点开心不起来,楚潇然和长孙霏霏谈笑风生的画面,以及楚夫人的话,像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娘,我有点……不想嫁了。”司徒流萤忍不住同司徒夫人说到。
还正开心为她准备嫁妆的司徒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愣,慌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在胡说什么?这是婚姻不是儿戏,可是上达天听了的,岂是你愿也不愿,方才的话可莫要再说了!”
司徒流萤低下了头。
随后,她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府中,来到了城头,买了碗抄手吃。
口中熟悉的味道,不由勾起那一些熟悉的回忆,仿佛只要她一扭头,就能看到温玉言的傻笑。
那个时候,他们多开心,她多开心。
世人常说,这世间最幸之事,便是嫁给了心中所爱。
可是,为何她却心里那么难受。
当时一腔热血,恨不得马上嫁给那个人,可现在想想,他真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曾经的那些风流韵事,她可以不管,但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那长孙霏霏,却依旧与她交好。
司徒流萤想到这些,心里就气就难受。
“流萤?”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果然是温玉言。
“小哭包!”司徒流萤意外,开心道,“你怎么在此处?要吃抄手吗?”
温玉言点头。
于是司徒流萤便也给他点了碗,又好气的问,“今日,怎么就你一人,你平日常带在身边的十五呢?”
“她……在府中歇息。”温玉言欲言又止。
那次事情后,他与十五已经两日,没再说过一句话。
司徒流萤言,“你对下人可真好。”
“你不是也一人吗?”温玉言笑道,说,“小萝呢,怎么没带在身边?”
“她话太多了,我觉得有点吵,就让她别跟来,算了,不说这些了。”司徒流萤叹气,又说,“我还以为就我一直惦记这家抄手呢,原来你也一样。”
温玉言笑了笑,但他其实惦记的并不是这家的抄手,而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人。
“小哭包,你手头上,还有事吗?”
温玉言摇了摇头。
司徒流萤道,“那你能陪我走走吗?”
“好啊。”温玉言欣然同意。
于是吃完抄手后,两个人便在城边,人烟稀少的地方漫步。
“流萤,你是不是有心事?”温玉言见她愁眉不展,问到。
其实之前见面,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忧虑。
司徒流萤脚步一顿,身边的人也只有温玉言,能够看透她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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