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从长孙霏霏口中套出,陛下只怕已经被贤仁给软禁了,情况十分严峻恐有性命之忧。”楚萧然言。
“嗯,我知道了。”温玉言并未有太大的触动,很冷静的说,“眼下你二人暂在此处修养,等到时机成熟再从长计议。”
楚萧然虽然心里恨不得马上回去,但此时他有伤在身,只能听从温玉言的建议如此了。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黄沙滑落热潮翻滚吹起温玉言的衣摆。
十五缓步来到了他身边。
温玉言知道是她,启唇道,“十五,我想我该回皇城了,但不是为了救那个人,而是为了报仇!”
“十五,我最后很认真的问你一次。”温玉言面向她严肃的说,“你真的要和我一起?”
十五瞬间单膝跪下,抱拳说,“十五,誓死追随王爷。”
她目光如炬,坚定不移。
对于温玉言来说,十五就是那春风,百花闻尽,一掠山河万木逢春,她在自己面前,连蛮疆的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贤仁来到了温政良的床榻边,假惺惺的问到,“陛下,您好些了吗?”
温政良不回答,只是满眼愤怒的看着她。
贤仁不以为然,春风满面的说,“陛下,您放心,现在本宫替您将朝堂打理的井然有序。”
温政良眼中迸射着仇恨的火花,眉毛狰狞的扭在一起,虚弱的凛声言,“朕一直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对待朕,你对朕过往的那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贤仁敛去了笑容,“我曾经对陛下你,也有过真心,容下清秋已经是我最大退让,可是我没想到陛下你,除了有清秋以外还有那么女子,一个接一个,臣妾对陛下的那点真心,便是这么被慢慢消耗殆尽……”
她又嘲笑了起来,说,“陛下,您也要真心的吗?难道您不知道,再深宫就没有真心二字!”
“不对。”贤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更加嘲讽的说,“清秋倒是对陛下一片真心,但最终还不是被您丢在冷宫十多年,世人皆以花比美人,一朵花能够盛开多久?一个女子又有多少个十年?好在我不像她,我没那么蠢!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陛下你,最后以自刎了却残生。”
贤仁凑近了他一些,笑道,“此外,我不妨告诉您,其实慎言根本就不是您的孩子,您的孩子早就被我,用来换这皇后之位了!”
温政良震惊,声音发颤的问,“兰君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
“是!我原以为清秋已经很蠢了,没想到您那个娴妃更蠢,三言两语就被我骗的团团转,还敢觊觎我的皇后之位,我只能叫侍卫把她玩死在床榻上了”贤仁很惋惜的说,“只可惜啊,陛下没见看到,她想呼救却呼不出的样子,那真真是精彩至极。”
“清秋待你如至亲,你的怎么下得去手,去害死她!歹毒至极!”温政良恨极发指的说到。
“我歹毒?我做的这些可都是跟您学的啊陛下!”贤仁横眉立目阴鸷的一面大笑,一面说,“清秋只是待我如至亲,可陛下您呢?您连至亲都杀!其实害死清秋的人是陛下您啊,我只是略施小计三言两语,就让您觉得她和南阳王有私情,是您的猜忌和绝情害死了她!这个皇宫真正歹毒的人,是你!”
陛下没有错,陛下是天子,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耳边响起来清秋那日的话,脑中也逐渐浮现她挥剑自刎的画面,那一刻她是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不舍,他以为是她对这世间的不舍,眼下他才明白,那是对他的不舍。
她还爱着他,一直都爱着他,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她的心中从始至终都是他。
一直觉得她不解释和南阳王的事情,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有解释,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听过她的一句话,没有去相信过她的一个字。
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就被他这么活生生的逼死了……
悔与恨顷刻如刀一般,凌迟着他的整颗心,眼眶通红,整张脸都扭曲异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都感觉难以呼吸,顿时一口血从温政良嘴中直接喷了出来……
待楚萧然好了之后,温玉言召集两军会师,便向皇城而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温玉言将军队,分散成了几个队,他只带着一小部分先行,而其他人则后行,且在城外静等号令。
傍晚十五等人暂留客栈,他们一起围坐在桌前用膳,温玉言姗姗来迟,然后绕过一圈,在十五的身边坐下。
“明日就要入城,大家都谨慎些。”温玉言提醒到。
楚萧然和楚涵轩点头。
用完膳后,十五端着水推门进入了温玉言的房间,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在更衣。
十五猝不及防看到了大片裸露的胸膛,赶紧背过去了身去,慌张的道歉,“王爷,抱歉,是十五唐突了!”
她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刚刚进来不不知道敲下门。
温玉言一笑,一面慢条斯理的穿衣,一面说,“无妨。”
“那个,您的水,我放这儿了,没什么事,十五就先退下了。”十五放下水,就想溜。
结果还没迈出门槛,温玉言就道,“十五,你等一下。”
十五一停,不情不愿的转身看向他,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温玉言道,“来帮我看看这个图,可有什么修改之处。”
“好……”十五硬着头皮上前,走到案桌前细看他绘的皇城地形图。
“王爷,我觉得这里需要改一下。”
“哪里?”
“这里。”十五指了指。
温玉言走近她,一股清新的皂荚香,袭来,闻的十五不由慌神。
“嗯,待会儿改。”温玉言扭头同她说到。
两人四目相对,肩靠着肩。
很近,近到他伸手就能将人搂入怀中。
温玉言当即回过神,又看向图,故作镇静的再问,“还有别处吗?”
“没,没有了。”十五道。
“好,那你去歇息吧。”
“嗯。”十五赶紧小跑出了房间,在外长舒了一气。
温玉言低头,抚上了自己的心口,他的心又在剧烈的狂跳。
为什么会这样?
温玉言疑惑自问……
进入皇城后,他们暗中传信给来姚顾川,姚顾川见信,立刻激动不已,他前往了花楼,进入房间后,便和同自己身形相仿的随从换了衣,就这样顺利避开贤仁安插的眼线,前往了真正的约定地点。
他来到了门前,敲响了房门。
“来者何人?”里面的人问到。
姚顾川回,“送信的。”
“请进。”
姚顾川推门而入,又赶紧转身关上房门,随后看去,温玉言和楚萧然等人从椅上,站了起来。
姚顾川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十五身上。
他欲上前,温玉言开口道,“姚公子,别来无恙。”
姚顾川清醒了点,想着眼下还是先谈正事为妙。
“王爷,楚公子,臣相,别来无恙。”姚顾川行了一礼。
温玉言回礼,言,“请坐。”
几人坐下后,姚顾川庆幸道,“幸好,你们都没事,尤其是王爷你,当我们得知你还活着,我和家父是激动万分。”
“多谢挂念,眼下朝堂如何?”温玉言问到。
姚顾川嗟叹,“皆已掌握在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手中,朝中凡有忤逆者便会已各种名义处决,已经有好几位大臣,被莫名遇害,尤其是谏议大夫只因提出圣旨异议,隔天便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满门被害,我和家父只能借病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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