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同自己说话,语气和笑容都是那般亲和明媚,可却又带着无尽的隔阂和疏离。
这是在他们成亲前,他便已感觉到了的,只是现在越发明显。
回宫后,十五便马上同温玉言说,“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愿您此夜安好,十五告退。”
说完,她福了个身,转身独自离开。
温玉言垂眸,身影落寞。
十五在桌边坐下,扭头看向旁边的兔子灯笼,神情凝重……
隔天傍晚,下人来传话,说温玉言去楚府了,让她自己用膳不必等他。
“这些天,殿下怎么老是去楚府啊?”糖豆皱眉,又担心的同十五说,“殿下不会,不会还未对司徒小姐的感情,又死灰复燃了吧?”
十五不语,只是笑了笑。
死灰复燃?不,他怎么可能死灰复燃呢,他从来就没有对司徒流萤死过心,只是又转变成了昔日的暗慕。
“十五,要不,你找个理由也去楚府吧?”糖豆提议。
十五笑问,“我为何要去?”
“你的夫君,天天见自己曾经爱慕的女子,你心里不着急不吃醋吗?”
夫君?
十五放下手中的兔子灯笼,风轻云淡的喃喃,“他只是我的君……”
“殿下,近来可是有何心事不成?”楚萧然一面喝茶,一面同对面的温玉言问到。
温玉言看向他,“你怎知?”
“您这一脸的郁闷,臣很难看不出。”楚萧然笑问,“所以到底是何事,让您如此忧心?不妨说说来看。”
温玉言叹了一气,凝重的说,“有没有一个人,她明明就在你身边,可你总觉得她会离开?”
“您说的可是十五?”楚萧然道,“说起来,你两倒真不像是夫妻,反倒像是君与臣。”
他自然知道,他也在努力去改变这现状,可是他却发现,十五好像同自己越来越渐行渐远。
“放心吧,在这天盛,只怕唯有十五,是绝不会离开你的,她可是一路追随你至蛮疆的人,蛮疆那种地方,都没能让她离开,以后还有什么,可以成为她离开的理由呢?”
楚萧然宽慰于他。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十五同曾经不一样了。”温玉言语重心长。
楚萧然笑言,“女子成亲后,是会有些同曾经不一样的,你看我家流萤,之前咋咋呼呼,现在不也沉稳了不少嘛。”
“我说的不一,并非性子。”
而是十五待他的眼神,还有态度。
以前的十五,眼眸中会不经意流露出,对他的欢喜和爱慕,而现在的十五却只有恭顺。
楚萧然想了想,说,“倘若殿下非惴惴不安,那你们可以要个孩子啊,话说你们都已成亲近一年,怎么十五还没什么动静?”
他想到什么,好奇问,“不会真同那些传言一般,你同十五至今还未行周公之礼吧?”
温玉言低头,吞吞吐吐道,“十五,十五之前身子不好,我想待她身子好些,而且,而且……”
而且他也不太懂那方面的事,怕贸然行事会吓到或伤到十五。
他想找人询问,却又觉得窘迫,难以开口。
所以此事,便只能一拖,再拖。
楚萧然很快明白了温玉言的难言之隐,想来也是,他想来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之前更是连花楼柳巷都未涉足过,如此事不懂也不奇怪。
温玉言忽见楚萧然起身,从身后的书架里,拿出了一本书,然后回来递给了他,神秘的说,“殿下,臣可为您算是尽心尽力了啊,这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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