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头昏,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想来是上朝前,他在廊下打盹着凉了。
他的身子骨这么不争气,不等他完成两件事就被季灏、萧墨寻挤兑死了!
见他脸色煞白、有气无力,萧墨寻吩咐田富传府医。
季临风瞪了他一眼,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他糊弄谁呢!
他别开脸,不去看他,却听萧墨寻幽幽道:“以后不会随便杀人。”
萧墨寻在哄他?
季临风虎躯一震,暗想这人果然毒性入脑,得赶紧给他找个好大夫!
等他转过头,却见萧墨寻老神在在的看书,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季临风的错觉。
他常年头疼脑热,府医诊了脉便让人准备药浴。
泡在池子里,季临风想起修缮宗庙的差事就头大。
给那么点钱,还要把宗庙修的金碧辉煌,季灏摆明让他自掏腰包。
可只要开了口子,以后季灏会隔三差五找借口割他的肉,喝他的血,直到连骨髓都榨干净,绝不能让季灏得逞!
材料、人工……这些成本是明摆着的。
既然没办法省钱,那就只有开源这一条路了。
宗庙又不是他和季灏两个人的,京城那么多皇亲国戚,每家都出分力,积少成多不是小数目。
除了皇宫,上好的工匠都在皇亲国戚府里当差。他们就算不出钱,也得出力。
要是宗庙修的太磕碜,以后没脸见祖宗的可不止他一个!
办法是有了,可他不能立刻开干,卡着点完工就行。
不然,季灏会把所有脏活累活都丢给他。
正好他着凉了,趁机好好歇几天。
心事了了,他被热气蒸的昏昏欲睡,直到双拐重重落地,他下意识的披衣而起。
哗啦啦,水溅了一地。
见来人是萧墨寻,季临风忙拿了衣服躲到屏风后面。
可刚才他躲的太急忘了拿毛巾,这么湿漉漉的出去,药浴白泡了不说,搞不好会大病一场。
萧墨寻啊萧墨寻,就算上辈子他们有仇,一刀给他个痛快就是,何苦这么整他!
“进来前也不知道通报,太没规矩了! 田富,你死哪儿去了!”
季临风泡澡的时候不喜欢人伺候,田富听到动静便匆匆赶来,见萧墨寻也在,水又溅了一地,他自动脑补出一场鸳鸯浴的大戏。
只是,侧妃也太不会照顾人了,王爷药浴完必须好好保暖,这么湿漉漉的,王爷怎么受得了?
饶是田富手脚麻利,季临风还是冻得打摆子。
府医、下人忙作一团。
萧墨寻坐在水房里,眼前不住的闪过季临风出浴的样子,不由口干舌燥。
他瓷白的皮肤白里透红,还冒着热气,白色的长衫被水浸透,饶是有长发遮挡,线条还是隐约可见。
他躲在屏风后面,只是个模糊的影子,萧墨寻却好像能看透一切。
大昭尚武,文官都会舞枪弄棒。
唯独安王手无缚鸡之力,细皮嫩肉、身娇体弱,一看他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
这样的人能自保已是万幸,他还敢跟赖家父子、季灏作对,真是不要命了!
水盆里映出季临风气的通红的脸,萧墨寻烦躁的闭了闭眼。
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含住季临风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就像现在,季临风的影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可能他见惯了孔武有力的男子,才对季临风这款特别关注吧。
当夜季临风起了高热,烧的神志不清,府医和下人忙到大天亮,他热度才退下去。
昏昏沉沉病了两天,季临风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早膳的时候,他见田富几次想开口都欲言又止,不免烦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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