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眼下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王爷督办。”摸清了他的态度,房钦就进入了正题。
季临风闻言就笑出了声:“我能督办什么?您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一众落榜的举子联名告御状,要求皇帝严查科举舞弊,要求重考。明日就是朝会,老朽怕他们遭毒手。不知道王爷能不能……”
房钦这是要他替举子们挡刀啊!
这个糟老头子太坏了!
“房大人,在下大病未愈,大殿的108级台阶都能要了我的命啊!”说着,季临风剧烈的咳嗽,好像随时能把肺咳出来。
见他误会了,房钦忙说:“老朽是希望调查科举舞弊的案子能落在魏杉手上。”
闻言,季临风才松了口气。
“魏杉有个助手叫邹展,他是个通透明事理的妙人。他没资格上朝,可只有他能说动魏杉。”想从他这儿借道还不简单?
“如果您能让中举的举子上殿面圣,惹怒宫里头那个,这个案子就会落到魏杉手里。”季临风也想借机气气季灏,消一消心头之恨。
房钦兴味的眯了眯眼:“中举的举子都是不通文墨的草包,让他们摸龙的逆鳞易如反掌。”
“您还记得在国子监的时候,季灏把辅国公的儿子扔进荷花池的事吗?”季临风清澈的眼眸泛起一重狡黠。
沉了沉,房钦便面露喜色:“张韬果然没看错人!”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您的学生,我行不行还要外人说,真让人伤心啊!”季临风故作幽怨的感叹。
房钦淡淡一笑:“老朽只道你志不在此,否则……”
话到嘴边,他没有再说下去。
事关皇族的秘密,那件事只能跟他下地狱。
“您没看错,我的确对那个没兴趣。”说完,季临风便穿上斗篷悄然而去。
很多年前,父皇就写了遗诏,立季临风为太子。
可没等他把遗诏封存,季临风就高烧不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季临风的母妃认定他又受了惊吓,便请道长做法。
道长在季临风周围转了一圈,说他的气运被真龙之气压制,时间再久一点他就没命了。
季临风的母妃以为他说的真龙之气是皇帝,便不许皇帝在到她的宫里来。
皇帝从小就疼爱季临风,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所谓的真龙之气肯定跟他没关系。
看到紫檀木匣子里的遗诏,他才恍然大悟,立刻烧毁了遗诏。
神奇的是,当晚季临风就退烧了,转天就能下地了。
这件事老皇帝只跟房钦说起过,因为他太遗憾,遗憾季临风命格弱,担不起皇位。
可今日想来,季临风生病、那个道士的话,大抵都与季灏的母亲和赖洪海有关。
只是有些念头一旦种在人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季临风的思绪很快被打更人打断,他跺跺脚,一道黑影就飘进马车:“把赖洪海要诛杀闹事举子的事透露给魏杉、邹展和朝廷上一些寒门出身的官员。”
他们都是举子出身,哪有不互相帮衬的道理?
季灏、赖洪海,明天朝会都他们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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