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天上的繁星越发灿烂。
自从赵卜初消失之后便再没来过,贺晓繁独自倒上了一杯陈年老酿,一口下去虽清洌无比他的心中却愈发烦闷。
“主人可是想家了?”
楚香莲一袭白色纱衣悄然而至,贺晓繁微愣,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见此不知何意,叹息一声后立在了贺晓繁的身旁。
“对了,你曾说过不想去树子寨村,我都还没好好跟你聊过此事,不知可否一叙?”
提到树子寨村,楚香莲神情有些哀伤,原本以为她不愿提起,没想到她沉思良久之后缓缓说了两个字“退婚”
想来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对一个女人来说,退婚是一件极为羞辱的事情,可她长相柔美说话做事又较为利落不知所因何事。
难不成那个男的是传说中的土豆哥?是个一天到晚拿退婚说事的主?
楚香莲凄然的坐了下来,开口说起了尘封六十年的记忆。
“夫家姓郭,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树子寨村,家中有薄田几亩,几个兄弟皆各自成家,说不得大富大贵倒也算得上衣食无忧。”
“大婚那年我刚满十八岁,原本以为嫁的个好人家却不想新婚之夜突发变故。”
说到此处,两行清泪从楚香莲眼睛流了下来,她顿了顿首接着说道 “洞房花烛过后,一个神秘女子叩响了房门。”
“那女子似是他故人,两人在门外聊了许久,忽然他转身回房扔了一句:王命难违,便和那女子一同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我等了他三日不曾见他回来便外出寻找,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寻找三月有余跑遍上百村镇仍无任何消息。最后一气之下回到树子寨村,当日便穿着大婚时的凤冠霞帔一头扎进了村外不远的一口水井当中。”
贺晓繁对楚香莲的遭遇表示了极大的同情,丈夫走后她便孤身一人,其夫是死是活尚不得知因此又不能再嫁,以后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守活寡,倒真不如一死了之。
“在寻找丈夫的过程中我虽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却听到一个传闻。”
楚香莲回忆起寻夫之旅中的见闻时眼中升起了一丝光亮,贺晓繁骤然来了兴趣。
“什么传闻?”
“X西地区的某座山下埋着一位身份极为尊贵的人物,传闻那人的卫队世代驻守墓葬附近以防奸邪小人破坏,不知我的丈夫是否与此事有关。”
楚香莲说完彻底沉默了下来,贺晓繁忽然想到了什么。
赵卜初曾说千年以前X西地区流传着一本关于修仙的神书,不知这位埋在地底的尊贵人物是否和那本神书有关?
当然,这只是贺晓繁的个人猜测没有任何根据,对楚香莲寻夫也没什么帮助,他将这事藏在了心底。
但贺晓繁提到了一个人,楚香莲听到这个名字全身一震。
郭村长果然是楚香莲的亲戚,论辈分,他该叫楚香莲一声四婶。
贺晓繁陷入沉思,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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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理解郭村长为什么会怀疑他,李苗苗上次穿的那件红衣的来历想来郭村长早就看了出来。
现下想来,自己的行为也确实有些可疑,怪不得别人猜忌。
楚香莲知道贺晓繁最近一直在为树子寨村的事情伤神,此下提到郭村长让她忽生一计,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树子寨村现下为了抵御巫族入侵已是全民皆兵,村内灯火通明,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乡长也亲临树子寨村,现场调派各种物资以确保村民不被怪病感染。
奇怪的是最近两天从州上运来的物资迟迟不到,乡政府的物资也所剩无几,估计已撑不到明天日落。
乡长为了这事愁得两天两夜没合眼,现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恶战巫人苦苦支撑,心中却甚是期盼州上的驰援尽快抵达。
随着巫族进攻越来越强烈战斗也愈演愈烈,村外已经布满了来不及处理的巫人的尸体。
村民亦有伤亡,乡所派来驻村的JC小分队即将弹尽粮绝,手中的武器眼看就成了烧火棍,三名青云山道士的灵力更是几乎耗尽。
陈鸣虽然带着五名医疗队的队员进入了树子寨村,但对于一些受到严重内伤的村民他们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上一支止痛针然后看着他们慢慢死去。
李苗苗望着村内众多受了伤的村民,她又想起了贺晓繁,不由得在心中小声念道:要是他在就好了。
忽然,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坚毅。
午夜时分,趁着值守村民交班的空隙,她偷偷的出了村子,凭着先前的记忆,她再次踏入了百阴山。
子时的百阴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打开手机照明功能也仅仅看得见一两米的距离。
李苗苗的手臂和胳膊好几次都被山间小路上的树枝刮得去了粗皮,一道道鲜红的划痕渗了出来。
她擦去了额头的汗水,这汗水当中带着疲惫又含着伤痛。
忽然,道路两旁的大树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险些吹得李苗苗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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