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赵,叫赵凤鸣,你们喊我老赵就行。”红脸汉子搓着手,客气着:“农村家里就是这样,比不上城里讲究,你们就凑合一晚吧。”
“赵大哥,可别客气了,没你收留,我们这一晚上冰天雪地的都不知怎么办了。你这些个兔子跟野鸡都是咋来的啊。”小伍指着地上的一堆野味问道。
“兔子是撵的,山鸡是碰巧了,大雪天飞不动,被狗追上给叼了。”赵凤鸣指着门外正在吃食的那两条狗。
小伍眼睛发亮,看着那些野兔山鸡:“要不,您把这些卖给我们吧。”
大狗常洪亮跟彬子联袂出手,惊呆了那位朴实的赵凤鸣,也馋坏了这落魄的两车人。
野兔经过了一个夏天和半个秋天,吃的很是肥硕。倒着吊起来,从后腿出用小刀划开个小口,一点一点的把皮剥了下来,剥下的皮形成一个圆筒。皮交给赵凤鸣,这个以后可以卖钱,或者自己做个帽子围脖什么的都是好东西。
剥了皮的兔子肉色洁白细腻,彬子用粗盐给兔子周身上下搓了个遍。又从院子角落里的菜园子里拔了几根大葱、大蒜、芹菜和香菜,看到窗台上有穿成串的红果,也摘了几颗。把这些剁碎了混了些油,给兔子周身糊上。找不到荷叶,彬子嘴里说着可惜,就找了几个大白菜的叶子给兔子包裹好。把小伍提前活好的黄泥涂上去,顺手就塞进了灶膛里。
灶膛上面的大锅里早已经沸腾,大狗走的完全是另外一个路数。兔子和野鸡切成大块,简单翻炒了一下,加点酱油白酒,就开炖。柴火炖着兔子鸡,又从厨房里翻捡着找出些粉条干蘑,简单洗了洗,就等着火候够了往里放。
赵凤鸣闻着满屋子的香味口水都快下来了。跟姚远他们打着招呼:“你们先坐着,我去小卖部打酒去!”
姚远连忙把他拦住:“别去了,我车里有酒,保你爱喝。”
地里的几颗白菜经了霜,菜叶清甜多汁,彬子边洗菜边撕了点菜叶往嘴里送,边嚼边赞叹道:“这个白菜,绝了,什么玉田的青口白菜、天津白菜、胶州白菜根本跟这个没法比。”说着给大狗也递了一片,示意他尝尝。
大狗送了点菜叶子进嘴,连连点头,转身问赵凤鸣:“大哥,家里有芝麻酱和白糖吗。”
两个人出手,一顿极具乡野气息的野味大餐,毫不费力的就端上了桌。姚远又从车里拿出几瓶药酒,还有几瓶二锅头进了屋:“赵大哥,今晚你尝尝我这个药酒怎么样。这几瓶二锅头,你留着以后喝。”
回身又把手里的拎的睡袋和头灯递给老妈:“您晚上睡觉用这个,怕夜里会冷。起夜的话打着点这个头灯。”
也是,农村的房子比不上城里,又是下了雪,他们一进屋就感觉到有些凉,外套都脱不下来。可是等灶台上火一点起来,就觉着房间里一下暖和多了。姚远的爸妈早就上了炕,在热炕头上一座,看上去就舒服。看着姚远拿进来睡袋,笑的咯咯的:“儿子,这个根本用不上。你上炕来试试。”
一个炕桌摆了上去,七个人围住炕桌一起动了筷子,根本就没人等着还在外屋忙活的大狗,大狗担心晚餐都是肉菜,太横,又给岁数大的姚远爸妈单独下了点面条。没有别的调味,只是放了些白菜和野山椒的调味料汁。酸酸辣辣的一大盆,闻上去就是酸香开胃,微辣的面条汤最是能驱寒。
简单的面条汤端上桌,姚远妈妈盛了一碗,试着喝了两口,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这个面条做的绝了,从来没喝过这样舒服的面汤。”
大狗得意的笑了:“嘿嘿,阿姨您要是爱喝,我回头把这个做法告诉您,非常简单。这个冬天喝最舒服了。”
兔子肉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一般人都会做成卤味,或者跟猪肉一起炖,借一些猪肉的香味,能遮掉一下兔肉的草腥。大狗的这道柴火炖兔子鸡却是反其道行之。只是简单加了些大酱和酱油,却是鲜美异常。
彬子的那道叫花兔子独具风味、让人惊艳。汁水丰盈中,带着些蔬香气。粗盐抹过后,兔肉的腥味完全被去掉,嫩滑中带着点焦香的感觉,。
大狗将自己用麻酱、白糖和老醋拌的一大盆白菜端上桌,介绍着:“这个叫做乾隆白菜。白菜清香脆嫩最是解腻爽口。一会儿肉吃多了,多吃点这个,解腻!”
两道大菜吃的姚爸爸连声赞叹:“没想到咱们雪中投宿农家,遇上了小赵能住上火炕,还有了这个口福,能吃到如此的山野美味!小赵这个名字也好,有文化有气势,昔日周文王在岐山遇凤鸣,如今咱们是在黄旗镇遇凤鸣,来来来,凤鸣,咱们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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