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笑容满面,他对韩丰济的答案很有把握。
“不了,谢谢六哥的好意,还是算了吧。”韩丰济答道,他才不想和这种人同流合污。
老六愕然,他不相信韩丰济给出的竟会是这样的答复。
他的大部分爪牙之所以能成为他的爪牙,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当时此话一出,他们无不跪地磕头,对老六千恩万谢,哭喊着他老六就是再生父母。
他认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会抓住这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今天竟碰上个不正常的。
老六耐着性子道:“你可想好了,要是到了我手下,那都是我兄弟,天天都好酒好肉招呼着,还不用干重活,住那可怜的破房子。”
韩丰济笑道:“多谢六哥好意,可我就喜欢吃杂粮干重活,住破房子。”
老六恼道:“你小子别特娘的不知好歹!你今天要是不从,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六已彻底发作,这显然是不给他面子。
“六哥要是逼我,我今天就让六哥知道什么叫三步见血!”说着,韩丰济抬起头,正视着老六,目光极为阴森。
老六看这那可怕的眼神,突然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人可是惹不起的啊!
“罢了罢了。”老六挥了挥手,道:“老子一向不强人所难,你走吧,日后要好生干活。”
韩丰济作了一揖,道:“多谢六哥。”随即从容离去。
退去忠勤院大门,韩丰济朝大门吐了口痰,小声嘀咕道:“跳梁小丑,你也配使唤老子?简直可笑至极!”
……
正午,饭堂。
说是饭堂,其实也就个破棚子。每到中午,做饭的婆子往这里放一锅冷饭稀粥,下层家奴们聚集在棚子里吃午饭。
就这餐饮条件,根本就吃不饱。
“兄弟,你就是梁五吧?”
邓宁和王庆端着一碗稀饭,主动找一壮汉搭话。
叫梁五的壮汉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又继续埋头干饭。
“兄弟面对老六那厮,却能不卑不亢,宁死不跪,着实令人佩服。”王庆巧舌如簧,可梁五依旧埋头干饭,对他不理不睬。
邓宁问道:“敢问兄弟来自哪里?为何来做家奴?”
转眼间,梁五的饭总算见底,他抹了抹嘴,这才答道:“俺就是梁五,俺家在橡林村。家里没钱交租,俺就寻思着当家奴抵债,兴许还能挣几个工钱。谁知道俺才刚来一天,那厮就领着一帮人欺负俺,还让俺跪下磕头,俺也是个有血气的汉子,怎能给那下狗娘养的跪下!”说着,梁五怒目圆睁,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邓宁笑道:“哈哈哈,好一个血气汉子!兄弟,你有骨气!”
王庆忧心道:“兄弟你这么不给那厮面子,那厮权大势大,日后必定会报复兄弟,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啊。”
梁五不说话,沉默不语。
邓宁道:“兄弟,咱们都是给范老爷干活的,凭什么就该受他欺负?你说是不是?咱们都是苦命人,不如咱们抱团取暖,互相照应着,拧成一条绳,这样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好!”梁五猛拍桌子,“俺就是不想被人欺负!”
王庆喝道:“好!今后谁要再欺负人,咱兄弟揍他娘的!”
邓宁暗笑,俩人一唱一和,不管怎样,总算拉梁五入了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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