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您是王子,我是初七。”她嘟起嘴,咕哝道,“要什么没什么的初七,怎么能和你比。”
慕容舜嗤笑起来,“说得也没错,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回房之后你就好好歇息,有事吩咐奴婢,哦,对了,你想想为什么谢惟要收留你,明早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
初七倒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懵了,为何慕容舜会关心这件事?她带着满腹疑惑,回到房中。
太子府的客房自然是别处比不上的,雕梁画栋,金粉银漆,只是房中摆设更像一个奢华无比的毡庐,几十张洁白的羊毛毯堆成软榻,上面铺着五彩织锦毯,靠榻的墙上挂有一柄金鞘弯刀,也不知这样是故意让人睡不好,还是在警示着什么。
初七吃得太多了,撑得睡不着,她想着慕容舜最后那句话,有点糊涂了,说真的,谢惟肯收留她除了好心之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难道慕容舜想挑拨离间?初七脑中灵光乍现,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琢磨琢磨,之所以慕容舜说这么多奇怪的话,不就是怀疑她和谢惟的关系不寻常?摸底之余还来挑唆几下,是想让他俩反目,然后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哎呀,初七,你可真聪明!”初七忍不住为自己鼓掌叫好,转念一想,这慕容舜真的找错人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邸舍内,何安终于把消息带来了,她听天祝王说可汗打算与吐蕃、突厥暗中联手,至于长安这边就以疾病为由消极相待,毕竟圣人即位不久,眼下最重要的是朝中事,他们这几个部族就打算利用这段日子养兵买马,厚积薄发。
谢惟得知后轻笑一声,道:“这些人真有趣,以为关着门别人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李商忿然,“近些年屡扰边境,烧杀抢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何安把葡萄干抛到半空用嘴接住,漫不经心地说:“谁让你们天子忙着‘家务事’呢?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别说这里……”何安指指脚下,“东南西北都盯着呢。”
她说得不无道理,宫中事变之后的确引起不少动荡,莫说是朝野内外,就连边陲之地也跟着蠢蠢欲动,而这早就在意料之中。
谢惟道:“之所以此次没有亲自夜探王宫,就是因为可汗已经有了异心,若被他们抓到不但九死一生,说不定还能借我们的人头发难,这次也真是辛苦何安了,往后还得需要你上心。”
何安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谁让我欠你人情呢?唉……不提了,李商你要记住,谁的债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他的。”
李商冷冷地瞥她一眼,“别动不动就扯我身上。”
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叩门声,三人一愣,不由面面相觑。何安连忙摇摇头,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带人来。
李商连忙贴到门边手按上刀柄,谢惟趁机发问:“这么晚了是谁拜访?”
“我是来找人的,此处有没有个不识字的小丫头?”
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她所问的人除了初七还能有谁?而且准确地说出了她的特征:不识字。
谢惟心生疑虑,迟疑了会儿上前打开门,门外站着个妇人,约四十余岁,衣着普通,面露苦相,她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上面写着四句诗: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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