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回答:“也就一般吧。”
殷行笑了起来:“一般你还吃得那么快?”
时景嘴硬:“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她接着又问道:“真是你做的?”
殷行点点头:“是啊,我和的面团,我擀的面条,我烧的面汤,我端过来的。”
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你喜欢吃就好,也没枉费了我一番心意。要不……”
“嗯?”
“郡主看在我这么可心意的份上,今晚再让我留一夜?”
时景吃完最后一筷子面条,又喝了一口面汤,然后重重地将碗放下:“你倒是好算计,是想让我再腰酸背痛地睡一晚躺椅是吗?”
殷行眼眉轻挑,送去了一个秋波:“我俩一起睡床也不是不可以……顶多我吃点亏……”
他话音未落,就迎来劈头盖脸一句怒吼:“滚!”
这时,时惜墨到了。
“郡主找我,有何吩咐?”
时景看了殷行一眼,想了想没理会他:“今日我在靖南王府遇到了一点麻烦……”
她将在靖南王府后花园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只略过了路星择救她的这一段:“那人气焰嚣张得很,惜墨哥哥可知他是什么人?”
时惜墨眉头紧皱:“郡主遇到的那个人,恐怕是三皇子殿下。”
他顿了顿:“庄妃娘娘乃是靖南王妃的娘家侄女,三皇子与靖南王府向来亲密,能在王府做下这等猖狂之事的,除了他,想来也没有别人。”
时景冷笑一声:“呵。”
其实她刚才在路上时也猜到了一点。
以庆阳在朝中的地位,除了那几位年迈迂腐的御史台大夫外,旁人见了她,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决计不敢在她面前口出狂言。
而那胖子,不只态度嚣张,丝毫不惧,甚至还打算要凌辱她,这普天之下,敢对她如此的,也没几个人。
“三皇子如此模样,也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他了。”
太子容貌普通却沉稳持重,二皇子生得俊美性子还活泼有趣。相比之下,三皇子就逊色多了……
时惜墨胸中很有几分憋屈,他是郡主府的护卫长,自从两年来回到京都城后,郡主的安危便是他的职责。
可今日,郡主却差一点遭遇不测……
“三皇子如此欺辱郡主,是没有将我们时家看在眼里,这份屈辱,将来必定要他偿还!”
时景却笑了起来:“报仇这种事,何必要等到他日呢?”
她将衣衫撕破了一角,又把妆容弄得凌乱:“惜墨哥哥,我要进宫。”
告状去!
殷行闻言,目光里骤然射出了璀璨夺目的光华来。人皮面具可以遮掩他本来面目,可却无法遮住他眼眸中的华彩。
他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对我胃口!这小脾气,我喜欢!”
倒是时惜墨有些犹豫:“郡主真的要入宫禀告陛下?此事无凭无据,我怕三皇子反说郡主诬告他……那可就不好了。”
时景却道:“三皇子敢对我如此,不过是笃定我不敢这种丢脸的事说出去罢了。”
她顿了顿:“可我又不是普通女子,陛下也不是寻常的陛下,这状我是告定了!惜墨哥哥,我和你打个赌,陛下一定会为我做主,并且重罚三皇子。”
……
皇极殿前,庆帝看着堂下满身狼狈的时景,脸上的愤怒遏制不住:“庆阳,快告诉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如此欺你?”
时景“强忍”着眼泪,将在靖南王府后花园所遇到之事,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尤其在说到三皇子对她的欺辱时,恰逢时候地声泪俱下。
“小景从小在宫中长大,早就将几位皇子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家人,万没想到三皇子殿下居然会对我如此……”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陛下,您在小景心中向来就像父亲一样,小景受了这般委屈,也只能向您求援。还请陛下为小景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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