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心里苦涩万分,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朗:“我盯着你看,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他作势要去揉捏她的脸颊,但在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又及时地收了住手。
时景见状,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她的眉眼像一轮弯月:“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呀就像一只纸老虎。”
殷行挑了挑眉:“纸老虎?”
时景抱胸点头:“嗯,纸老虎。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呀,是个怂包,一戳就破。”
她伸出手来轻抚住他的脸颊,然后笑来起来:“你看你看,我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连耳朵都红了,还说不是纸老虎?”
别看他总像是个登徒子,可细想来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说白了,也就是嘴上猖狂罢了。
殷行失笑:“纸老虎?”
他的面容忽然肃穆起来,语气也格外认真:“男人都是真老虎,哪里有纸糊的?你可不要被假相骗了。小景,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错觉。哪怕是看起来再纯洁无害的男人,你心中也要存有警惕之心。”
“嗯?”
殷行欺身过去,倚在时景耳边,用他那好听得像曲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
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几乎只是嘴唇轻微地翕动了几下:“而是我不舍得。”
暗夜的使者只能在黑暗中出现,不是不向往白昼,而是他不愿让黑暗亵渎光明。
时景没有听清最后几个字,不解地问道:“而是你什么?”
殷行抿住嘴唇,假装没有听见这个问题。
他强行将她的脸掰开:“好了,时辰还早,要不要去一趟护国寺认认路?”
“护国寺?就是你想见的那位郡马爷出家的地方?”
殷行脸色微沉:“对。有消息说,章桓十四年在护国寺出家了,但我并不确定这消息是否是真的。”
时景想了想:“你轻功那么好,应该早就已经探过护国寺了吧?怎么?没见到人吗?”
殷行苦笑起来:“护国寺乃是庆国国寺,供奉着不少大人物的灵牌,那里的僧人可都是武僧……”
他幽幽叹口气:“我的轻功确然不错,但护国寺依山傍水而建,地势险峻,又有高手护法,就算我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访遍全寺……”
像章桓这样身份的人,若是有心想要躲着,那只靠暗地里的摸排,是很难找到人的。
他甚至已经为了此人,而安排属下当真去剃度出家了……但至今仍一无所获。
时景皱了皱眉:“那么厉害的地方,我去就能行得通?”
殷行点点头:“你是庆阳郡主,护国寺的僧人不敢给你吃闭门羹。而且你是时家血脉,若是章桓真的在寺中,我想,他也许也想要见见你吧!”
他目光恳切地望了过去:“不管如何,你带我前去,总比我自己瞎摸索要多几分希望。”
时景抬头:“那个人……是你非见不可的吗?”
“嗯,非见不可。”
她无奈地摆了摆手,对着车外大声喝道:“老彭,去护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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