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殿内,凤斯染热情地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最上首的是两位从天界来的上神:温温柔柔地微笑着的是月息上神,她穿着一袭月色的长袍,赤着脚,头发在脑后被一根桂木枝盘起,手腕上还是那条彩色的珠串;而另一位神情高傲,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是日微上神,她穿着一件浅橘色的旗袍,穿着一双金色的高跟鞋,头发高高盘起,发间插着一根有太阳花纹的发簪,那根发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下面一位是精族的神官香媚,她代表精族正在闭关的神明前来送贺礼。她穿着一身草绿色的裙子,上面绣着一种开小白花的灌木,那也是她的原身——木香花。
再往后是仙界的几位上仙和星君,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着各种八卦趣闻。红鸾星君拉着一旁的缪风上仙,问着他之前在人间的道士生活;天权星君、天璇星君和天玑星君聊着最近谁又去谁家串门了,导致星象有变化,人间的占星师都慌了;玉灵出身的玉喃上仙在给身边的人科普玉的鉴定。
再后面是来自怪族和灵族的人,蓄着长须的中年壮汉是山怪戴峰;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是镜灵故梦;佝偻着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是针灵顺丁婆婆。他们都是从大老远专门赶过来,参加明心生日宴会的。本来还有两个,但他们都有别的事情,就没有来。
最后面是几个妖族大族落的王者,有身材高大雄壮的熊王,有目光犀利的鹰王,有慵懒地靠在柱子上小憩的狮王,也有垂着眼睛咬着下唇的兔王,还有抱着保温杯的鲤鱼王……
他们各自占据一块地方,互相隔得远远的,互不侵扰,生怕遇到天敌,不小心暴露本性。其实,哪怕是天敌,也不敢在妖神的地盘闹起来,万一真的惹恼了妖神,降下神罚,那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天权星君扫视了一圈,凑在天璇和天玑的耳边,小声问道:“你们看,两位上神的下首有个空位,那个空位是给谁留的?有谁还比代替精族神明来的神官地位高?”
天玑星君也看了一眼,同样小声说着:“也没听说哪位大人物要来啊。这个位置顺序一向讲究,就算小妖神不懂,她那位神官不可能不懂。”
天璇星君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细数:“最上面肯定是两位上神,第二位是有实权的这几个:人皇、鬼神、妖神和精木神,第三位是是人界修来的上仙和星星修来的星君,第四位就是普通的人、妖、灵、精、怪、鬼这六族的了。”
天权星君点点头,道:“这里是妖神殿,把灵怪两族的来客排在妖族自己的前面,也算合理。可那个空位会不会是留给鬼神的?”
天玑星君作为一个女生,对各种八卦天生敏感一些。她听到人皇的时候,眼光就闪了闪,听到两个男生怎么也猜不出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俩是不是傻?鬼神向来不会出席这种场合,那个空位肯定是留给人皇啊!”
“人皇?”两个星君忍不住惊呼出声,引来了一片关注。天玑赶紧一人扯了一把,让他们保持安静。
天权星君压低声音,道:“人皇真的会来吗?没听说他和妖神有什么交情啊。”
天璇星君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自信地开口说道:“怎么没交情啊。这代妖神是个人类啊,人皇看着人类出了一个妖神,不得前来套套近乎?”
天玑星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两个不开窍的星君,她也无可奈何。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避免他们两个越想越远,她只好咬牙切齿地说:“是白泽啊!白泽!人皇身边的那个护国!你们明白了吗?”
天玑星君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他们还没明白,等回去了,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泡在天河水里清醒一下。
好在天权和天璇还不算太笨,他们在听到白泽二字之后,都恍然大悟。
“哦,对对对,有白泽呢。”
“是是是,毕竟是牵着结缘线的。”
天玑星君深吸几口气,才把骂他们两个的冲动压下去,还得在心里默念:还得共事好几百年,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
妖神和白泽牵结缘线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红鸾星君觉得他们两个极为般配,简直是天生一对。但是,妖神护法可不这么认为,从那之后直接和白泽断绝关系,扬言要见他一次,就揍一次,导致小妖神和白泽虽然牵着结缘线,但平时都没什么机会见面。
“白先生到——”
引路小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正在和日微上神闲聊的凤斯染顿了一下,然后笑着地和两位上神赔罪,说要失陪一下。待两位上神表示理解后,他便快速朝门外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这位白先生关系有多好呢。
凤斯染快步走出妖神殿,就看到一名男子站立在殿外,身边跟着一只引路的小妖。那名男子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袖口绣着一枝红梅,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书卷气扑面而来,很难想象这般霁月光风的人物居然是一只妖。
凤斯染笑容灿烂地迎上去,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眼睛已经要喷出火来了。看到他这副模样,白泽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自己这一趟可真是凶多吉少啊。
昨天,他还在读着报纸上的新闻,就看到一只琋瑶山的报信鸟,落在了自己的窗边。明心传过信来,请他来的时候一定多加小心,如若出了什么事情,请对她的护法多多海涵。当时他看着加粗加黑的“海涵”还有点想笑,但是看到现在的情形,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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