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持续毫无意义的工作,那里的人脑袋都坏掉了吧?
而郭旗和郭清蓝则是将自己在其他世界里的经历讲述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些故事对奇诺他们还是挺有意思的。
……
打着摩托车准备离开后,奇诺他们向旅行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吧这份工作持续到何时?”
大叔表示自己不知道,等公司派人让他停下来,或者持续到这条铁路的尽头。
他反问奇诺他们,旅行者,你们又要去哪里?
郭旗两人没有做以回答,奇诺表示走到哪算哪。
三人沿着光亮的铁轨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又遇到了另一位大叔,他将沿路的铁轨全都拆除了。
奇诺问他为什么要拆铁轨,大叔说这是他的工作,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进了铁路公司,他们说废弃的铁路没用了,让他拆掉。
五十年了,也没有人让他停下来,家里有五个弟弟,为了养活他们,他也没有休息的闲情,好久都没有见到旅行者了,给我讲讲你们的旅途见闻吧。
郭清蓝本来想将刚才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不过郭旗很快将他的嘴捂住,这话可说不得!
奇诺将刚才所说的不用工作的国家又说了一遍。
听罢,大叔表示很羡慕,要是到那个国家,他才不会工作呢。
奇诺说这个铁路常年不用,看起来真干净啊。
大叔也跟着附和,说真的不可思议但是没关系,这样更好拆了,不过旅行者,你打算要去哪里呢?
奇诺三人继续驾驶着摩托车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遇到了一位大叔,他正在勤勤恳恳地铺铁路。
郭旗、郭清蓝:……好家伙,搁这套娃呢?!
毫无疑外的,他是在十五岁进的公司,已经在这条线上独自工作了五十年了,他是因为母亲生病无法工作,所以大叔要代替母亲养活全家,不敢停下来。
好在所有材料都堆在路边,所以铺起来十分方便。
大叔坐下来吃干粮,他问奇诺他们有无旅行趣事说来听听。
奇诺和郭旗他们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自己并不擅长讲故事。也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们还要忙着赶路,先失陪了。
大叔填了口干粮,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旅行者你……最终要去到哪里呢?
……
离开的路上,郭清蓝忍不住吐槽:“这公司脑子有病吧?这分明就是个死循环嘛!”
郭旗:“行了行了,人家公司是怎么想的,咱们管不着,继续赶路吧。”
三个大叔都问过他们要去向哪里,我想这是每个人都很难回答的问题。
亦或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于残忍,人们都会选择性地逃避。
因为生命的终点始终逃不开死亡的虚无,我们的肉体和意识都将会走向不可避免的灭亡,展望终点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就好像那个不用工作的国度,旁人会觉得那是理想中的天堂,可当我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人们的生活就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混吃混喝等死,直面这虚无的终点。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此处并非是天堂,工作也绝非是折磨,而是在你面对虚无时出现的层峦叠嶂,让你不用直接去面对死后的虚无,所以他们才会想尽办法给自己安排工作。
可人性最荒谬的一点就在于,当你看清了这最终的结果,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当你什么都看不见,又会觉得无比恐惧。
这就像在森林里面穿行,很容易迷失前进的方向,而铁轨出现的意义就是能给人方向,把生活的轨迹铺在脚下,你便会跟着轨迹向前走。
你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生,却突然看清了其中的虚无,当奇诺碰到第三个大叔后并没有再重复那个国家的故事,因为她想明白了故事最后问男人的那个问题: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她当时觉得男人可能没必要如此,可当她见到铁轨上的三位大叔后,却突然明白,不是工作有什么意义。
不是工作需要人类,而是人类需要工作,那个男人知道工作毫无意义后,工作便开始想机器一样麻木,而大叔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所以总是面带笑容,知晓残酷的真相有时并非幸福之源,所以三人不打算将其捅破,也不希望他为这个故事产生困惑。
三位大叔在铁轨上毫无意义地重复工作,这就是我们所有人工作和折腾的最后理由。
我们人诞生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时间会对我们进行抹去,工作和折腾都是一种屏障,让我们不用直面那无趣的终点。
对财富和名声的追求是一种折腾,对困难和命运的挣脱和反抗是一种折腾,对事物的执着于追求是一种折腾。
也许你终其一生都不能从这残酷的命运中挣脱,这些都不要紧,因为一切的结果都毫无意义。
你只是需要折腾而已,只是你可以选择像男人那样机器般麻木地折腾,也可以像大叔那样面带笑容地折腾,也可以像郭旗那样为了理想而折腾……
而这也会产生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西西弗斯一次次将巨石推向山顶,一次次看它滚落,最后推回高处。不是巨石需要西西弗斯的推动,而是西西弗斯需要推动巨石。
因为他一旦停下来,就会直面终点,而这终点,却又虚无得可怕。
看似荒诞的神话,细细品味却是人性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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