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两个青年正在用力搅动转盘,“哎,你说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才能有女的啊?”瘦精瘦精的曾文运叹息着说。
有些壮实的范强,眼睛盯着网起得地方,漫不经心地说:“就我们这鸟不拉屎乌龟不靠岸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的。你数数,补给船多久来一次。从开始到现在,就三次。”
曾文运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真惨,我们都要被遗忘了。”
范强瞥了曾文运一眼,“你想太多了,我们本来就已经被遗忘了。要不是陈场长和罗主任一直去市里反应,估计我们连番薯都没得吃。现在我们住上了砖瓦房,等这些稻谷成熟了,我们还能吃上大米饭……哎哎,鱼来了,赶紧拉啊……”
这边的农场职工在畅想稻谷成熟后的美好生活,陈亦武、罗伟却在和张来福扯皮。
陈亦武和罗伟接到通知,让他们到局里一趟,他们到了局里,才知道来赴的是鸿门宴。张来福要求九号农场今年得交粮,不许用番薯代替,只能交大米。
陈亦武不慌不忙地说:“张局长,我记得你拨给我们五百斤大米,你现在要求我们上交多少?”
张来福瓮声瓮气地回答:“三十吨。”
陈亦武表情严肃冷静地陈述:“一亩地最少需要三斤种子,一亩良田,请领导您听清楚啊,是良田。一亩良田,最好的能打三百斤稻谷。差劲点的能打一两百斤,最次的,都是空壳,只能打几十斤……”
陈亦武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领导,当初您让我去当场长时,您可是说过九号农场三年不用交任务粮的不是吗?怎么才不到五个月,您就忘记你说过的话了?”
张来福的脸皱得像风干的葫芦丝,他当然知道自己当初说过什么。可是前天他突然接到省里某人的电话,这电话啊,话里话外就是要他难为陈亦武。
张来福这难为也不是,不难为也不是。他见识过陈亦武的手段,知道陈亦武难搞。
“咳咳咳咳,”,张来福先咳嗽两声,暗示众人,他要说话了。陈亦武抬眼看了看张来福,这人官没当多久,官场上的毛病全学会了。
罗伟不吃这一套,“好了,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扛你上医院。你要是没事,你赶紧说,说完我们得回去种田。”
张来福本想拿捏一下,这会也没心情了,“嗯,这粮食,你们可以不交,不过你们得答应一个要求。”
陈亦武和罗伟没搭理他,两人整齐划一地朝地上看,张来福看自己三番四次都没得到回应,脸上表情又羞又恼。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消极抵抗吗?我告诉你们,这是任务,你们不愿意,也得完成,知道没!”张来福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
陈亦武和罗伟还是没抬头,也不吭声。张来福气得拿起搪瓷杯狠狠喝了几大口水。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我告诉你们两个,地球离了你们照样转。你们…唉……唉…”
陈亦武和罗伟没说废话,默契地站起身,转身开门走了。张来福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开门离开,来不及阻止,只能在后面一直“唉…唉…唉…”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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