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武看吕菊脸上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妈,你不会把爸绘制的地图给弄丢了吧?”
吕菊懊恼地闭上眼睛,“没弄丢,我把它给了来勘察水利的同zhi。你别那副表情,你也别想追回来,我可丢不起那人!”
陈亦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记得我出门时想带上爸留下的砍刀,妈,你记得你是怎么说的?”
吕菊张嘴欲言又止,陈亦武也没要她的回答,“您说,爸留下的东西,您一根草都不会给别人的,您要留着,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怎么才过几年,您就不留了啊。是最近好东西多了棺材放不下?还是您突然就不想要我爸的东西陪葬了?”
吕菊想争辩,却又无法争辩,张了几次嘴,又闭上了。陈亦武的话让吕菊很没面子,想揍他又没理由。
陈亦武才不管他妈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开炮,“妈,您打小就看不上我,您不给我我也没话说。但你也不能把爸留下的东西随便送出去啊,也不对,您肯定不是随便送的,难道是那东西能给您带来好处?嗯,勘察队~~地图~~水利~~,我知道了,您这是打算让陈亦书到水利部门吃公粮是吧。”
陈亦武摇着轮椅,在吕菊身边绕了两圈,嘴里发出“嗻嗻嗻(zhe)”的声音,吕菊看着陈亦武这德行,终于忍不住伸手死死掐住他的耳朵,“你小子,就算出去这么久,也还是这个讨人嫌的德行。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在当家。”
吕菊打小起就不怎么喜欢陈亦武,陈亦武从小就是又皮又会噎人,吕菊说他一句他顶十句,打他他就满山坡跑。老大老实从来都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老二也会偷懒,但他嘴甜,每次都把吕菊逗得心情愉悦,然后就不再计较了。陈亦武又会偷懒,嘴巴也不甜,每次都找理由“据理力争”,吕菊几乎每天都得照三餐教训他。
陈亦武不听吕菊的,却很喜欢父亲陈旺学,在家中,只有陈旺学才能管得住他。他五岁就跟父亲进山,他父亲拿弓箭拿猎枪,他就拿弹弓,这么个小豆丁准头却很准,几乎是百发百中。
陈旺学是一名好猎手,进山打猎从没空手出来过,陈亦武跟着他学得一身打猎的好本事。陈亦武还天生巨力,饭量惊人。十岁就长得和村子里十六七岁的男孩差不多了,吕菊很嫌弃陈亦武的饭量,总觉得他吃得多还不干活。
陈亦武吃得多,长得快,到陈旺学出事那年,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已经长得和村子里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一样了。
那一天,鬼子来了,陈旺学为了村子,选择领着鬼子进入野狼谷,从此以后音讯全无。
陈旺学失踪的消息传来,陈亦武拿起他父亲给他的砍刀就要找鬼子拼命,大爷爷阻止了他。
吕菊怕他连累家里人,一直将他锁在家里,陈亦武一天趁家里人都出去,将门口的铁链砍断,跑去参加战斗队,这一走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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