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驿馆……
刘季带着满腹疑窦,让人打开了其中一间重兵把守的房间。
吱呀!
推开木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凄婉面孔,刘季怔了怔神,失声道:“王妃?”
靡莎见来人是刘季,先是惊喜,随之便是万分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们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刘季略有些尴尬,板着脸对着门口的守卫喝道。
“喏。”
一众守卫立刻领命,然后远离了房门,守在远处。
刘季这才走进屋内,然后将大门关上,来到糜莎身前,坐了下来道:“王妃何以沦落至此?”
糜莎用手绢擦了擦泪痕,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复杂万分道:“使君离开月氏没多久,你们秦人便亡了月氏。大王战死,我带着仅存的族人一路西逃,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安身之所,没想到秦人又来了。”
“王妃,君命难为,我虽是帝国沛侯,但却无法阻拦滔滔大势矣!”
“既然王妃逃了第一次,这一次怎么没逃走?”
刘季唏嘘不已,先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疑问道。
“因为与乌孙世仇,月氏战败西逃,受到了乌孙人的追杀,几次险象环生。”
“最终我们逃到了安提柯,并占领了那里,准备远离你们秦人,在此休养生息。”
“谁知道没过多少年好日子,孔雀王朝的使者让我们出兵相助,共坑秦军。可是我们月氏人深知秦人的厉害,哪里还敢与秦人为敌。”
“打发了孔雀王朝的使者之后,我就带着族人再次逃走,可还没跑多远,就被秦人的骑兵给追上了,战败之后,就被当做战利品,送到了秦都咸阳。”
糜莎说完,一副命苦的样子,再次抽泣起来。
就连刘季听闻,也不得不感慨,真是倒霉的孩子,想到此行的目的,直接问道:“王妃找刘季,不知所谓何事?”
见眼前这个男人,公事公办的样子,糜莎深呼了一口气,擦干泪痕道:“使君还记得月牙湖畔吗?”
刘季当即眼皮一跳,果然还是来了!
莫非这位月氏的王妃,真以为凭这段风流事就能威胁自己不成?
“年代久远,本侯记得不太清楚了。”
刘季模糊两可,并没有多少情愫参杂其中。
见刘季十分淡漠,糜莎的面孔苍白了三分,可想到现在的处境,她只能委婉凄迷一笑道:“使君与我的确没有任何情分,当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刘季听闻,见糜莎这么懂事,心中松了一口气道:“王妃明白就好。”
如果只是普通的战俘,自己出手搭救一二,并非难事。
可这糜莎是月氏与安提柯的王妃……额!可能是太后了!
自己要救人,恐会累及自身!
以两人的交情,还没到让刘季奋不顾身搭救的地步。
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糜莎感到自己真是命苦,但眼下绝不是怄气的时候,于是继续道:“使君知道,当年那个死鬼不行,所以糜莎才会在月牙湖畔让使君鼎力相助,以图王储大位。现在,糜莎早已不是王妃,而是大月氏的太后。”
刘季越听,眼睛瞪的越大,最终呼吸急促起来,满脸不可思议道:“你是说?”
“不错,我们的儿子,已经成为了大月氏,至高无上的王。”
糜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看着眼前这个负心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刘季沉默无比,坐在原位,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刘季才凝重道:“他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明面上当然叫阿莫提·思君,实际上理应叫刘思君。”
“他长的很像你,今年十岁了。”
糜莎知道要趁热打铁,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季道。
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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