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心系帝国,就事论事。”
“若国之法度崩坏,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扶苏见自己又惹父皇发怒,直接跪了下去道。
“朕代天狩猎天下,手握山河社稷,脚踏万物众生,哪个敢质疑,谁人敢不服?”
“朕一声令下,天地失色,苍生喋血,芸芸众生匍匐颤抖。”
“朕布施以仁慈,天下苍生方能安享盛世太平。”
“朕斥之以武力,四海八荒都将笼罩血色之中。”
“何为信服?”
“只有站在尸山血海之巅,睥睨四海,让世间所有人都惧怕,才是真正的信服。”
“否则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耍嘴皮子,讲仁义道德能让天下人信服吗?”
“如果能,那坐在这个王座上的就不会是你的父皇,而是他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名动天下的大儒们。”
嬴政十分霸道的站了起来,看着跪在下方的扶苏,然后手指了指后面的那群博士儒生道。
“臣等万死。”
那群博士生脸都被吓绿了,直接跪了下去,惶恐不安道。
“父皇,那只是天下人的恐惧,而非真正的信服。”
扶苏固执己见道。
“愚蠢。”
“只要能让天下人食有所依,居有所敞,过上太平安康的生活。”
“那天下人就会拥戴你,即便朕把尔等全杀了,天下人也只会说杀的好,一群贪官污吏。”
“反之,若一个君王仅有心中仁慈,却让天下万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会被天下人所唾弃。”
“恐惧是给,心存阴暗的奸佞之徒,仁慈,才是给天下臣民的。”
“一个无法让天下臣民心存敬畏恐惧的君王,只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
“律法严明固然让人尊敬,但却不会让人敬畏。”
“只有铁与血,杀与伐,才能让世人恐惧,一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朕可以一言而轻天下,是因为法律是朕所定,天下混乱乃由朕终结,并为它再次缔造人间秩序。”
“你所谓的公平公正,可以与二世皇帝,三世,百世,千世,万世皇帝去理论,唯独与朕说不通。”
“因为你的父皇是始皇帝,是这世间万般秩序的缔造者。”
“任何律法,只要朕觉得不合理,就可以任意改写。”
“众卿以为然否?”
嬴政深邃的目光,宛如一柄柄利刃,扫向下方的文武群臣。
无人敢迎视始皇帝陛下的目光,纷纷低下头,齐声高呼道:“陛下圣明,万古无一。社稷之福,苍生之幸。”
这个时候,谁敢去打始皇帝陛下的脸?
哪怕再头铁,找死也要分场合。
这种情况不是死谏,是送死……
除非脑子有毛病,否则没人想去试试始皇帝陛下的剑利否。
扶苏看着后方瑟瑟发抖,一个个如同乖巧宝宝的文武群臣,眼神充斥了一丝茫然与惊愕。
他们之中,不少人曾与自己谈古论今,一身正气,让自己都大为折服。
可是,今日……
自己据理力争,那些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让自己引为知己的人,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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