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冒死潜伏月氏王庭张掖月余,卧薪尝胆,受尽欺辱,但始终不敢忘……”
刘季义正辞严,忠肝义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朕都知道,也明白,切勿自误。”
嬴政看着滑不留手,满嘴跑火车的刘季,十分不耐烦道。
“陛下,月氏人与乌孙人乃世仇,几乎一年一小战,三年一大战。”
“当年月氏人与乌孙人共同放牧于敦煌地区,后来月氏人逐渐强大起来,便驱逐了乌孙人,独霸敦煌地区。”
“当年的乌孙王也被月氏人斩杀,并割掉了头颅,制成了酒器。”
“至此,乌孙人与月氏人的战争便从未停止过,这是一场延续百年的战争,不死不休。”
刘季见陛下真的要发怒了,也不敢再耍嘴皮子,连忙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嬴政立刻来了兴趣,听完之外,脑海之中,开始捋清思路,琢磨这条信息能够给大秦带来什么价值?
“爱卿有何见解?”
嬴政沉吟了片刻,看向下方的刘季,询问道。
“驱虎吞狼,拉拢乌孙人与大秦结盟,两面合击月氏。”
“如此即可分散月氏人的兵力部署,又可以大大减轻我秦军伤亡,何乐而不为之?”
刘季一路上也没闲着,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些应对之法,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排除了一条条思虑,最终留下了这条最为稳妥的谏言,以供陛下垂询。
“倒是个不错的谏言,但若是乌孙人不肯与大秦结盟,反而要作壁上观,又当如何?”
“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嬴政先是赞赏道,然后又反问了一句。
“陛下,乌孙人痛恨月氏人入骨,乃世仇。”
“这种可能性太低,臣以为可行性极大。”
刘季想了想,然后郑重道。
“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乌孙人不全是蠢货,就应该明白与虎谋皮的道理。”
“月氏人就是横在西域诸邦与大秦帝国,中间的缓冲地带。”
“一旦没了月氏人这只拦路虎,大秦与西域可就再也没了任何屏障。”
嬴政看了看木案上的地球仪,那里正是祁连山那条通往西域的狭长通道。
“陛下圣明,是臣欠缺考虑了。”
刘季恭恭敬敬道,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格局啊!
长路漫漫,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刘爱卿是大秦的福将,朕得刘季,不下于,先惠文王得张仪。”
嬴政看着刘季,和颜悦色的赞赏道。
听闻陛下如此盛赞,纵然心中明白只是陛下的客套话,但刘季还是喜欢的不得了,开心极了道:“谢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爱卿过谦了,正所谓能者多劳。”
“依朕看,爱卿出使月氏也挺累了,还是回咸阳歇息一段时日吧!”
嬴政笑着道。
刘季听闻大喜,刚想拜谢,就顿时身形一震。
“回咸阳的路上,爱卿就顺道去夜郎走一遭。”
“告诉夜郎王,举国归秦才是唯一的出路。”
“否则,大秦百万锐士兵临城下,夜郎国必将灰飞烟灭。”
嬴政还没等刘季开口,就继续笑吟吟的接着道。
“……”刘季。
陛下,过分了啊!
俺老刘刚刚九死一生,用尽浑身解数,从月氏死里逃生。
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又让俺老刘去夜郎送死?
陛下这是怕俺老刘死的不够壮烈,投胎的不够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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