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的那位始皇帝可不是什么善茬,许多小族小城邦拒绝了秦人的善意,得到的只有无尽毁灭。
“父王,羯陵伽人当然不怕秦人,可是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
“尊严固然重要,可是族群兴衰更重要。”
“德安近年来一直在研究秦人,对于南方的这个恶邻有了很多了解。”
“摩揭陀人得到了秦人的精良武器,作战阵型更是冠绝四方,意志悍不畏死,摩揭陀在秦人的训练下,先后灭了大小城邦不下百余。”
“秦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此次也是来者不善。”
“父王,羯陵伽虽然强盛了不少,可是相比秦人的强大,还是太弱了啊!”
“如今孔雀王朝四分五裂,各地大族纷纷裂土封王。”
“给孔雀王朝做狗,与给秦人当狗,又有何区别呢?”
“服从强者,才是弱者生存的法则,否则亡族灭种之祸,不远矣。”
德安王子十分富有见解,向羯陵伽王说出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局势。
羯陵伽王听完儿子的话,黑着一张脸,沉默下来。
儿子所言,句句说中了他的心坎。
这些年来,羯陵伽摆脱了孔雀王朝的奴役,可是又从东方的大海来了一个恶邻,步步紧逼。
特么的,这叫什么事?
自己就这么好欺负吗?
实在可恶至极!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所说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那秦人的始皇帝,欲要灭羯陵伽?”
羯陵伽王沉声问道,目光透露出疑惑。
“父王,这绝对不是羯陵伽的灾难,而是整个孔雀王朝的危机,秦人的胃口不会这么小,摩揭陀是第一步,羯陵伽是第二步,绝不会是最后一步。”
德安王子斩钉截铁,拍着胸脯保证道。
羯陵伽王目光闪烁着凶芒,这秦人的胃口真有这么大?
就不怕崩碎了一口牙?
“既然秦人的目的是吞并整个孔雀王朝,你还让你的父王俯首称臣?”
羯陵伽王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儿子道。
德安王子一脸凝重之色,心中却对这个无能的父王,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自己都说了,羯陵伽人相比秦人与孔雀人,实在太弱了,只能在夹缝之中求存。
匹夫之勇,只会将整个羯陵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与秦人打有何好处?
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就算能打赢又如何?
那也会大伤元气,四方虎视眈眈的其它族群,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吗?
若是打输了,羯陵伽人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秦人的始皇帝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父王,德安并不是让您真的投诚于秦人,而是假装。”
“秦人有许多地方都值得我们羯陵伽人学习,假以时日羯陵伽必能茁壮成长,不断变大变强。”
“时机成熟,再血洗今日之仇,为时不晚啊!”
“只要父王肯暂时隐忍,向秦人示弱示好,愿意臣服,将秦人的矛头引向安达罗人与耽摩栗底人。”
德安眼神透露着睿智之芒,对着父王苦口婆心劝解道。
“来,到父王这来。”
羯陵伽王怔了怔,然后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晌,对着德安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德安王子心头一喜,看来父王是听进去自己的计策了?
“啪……”
德安王子刚走到羯陵伽王面前,就见一道黑影袭来,顿时大惊,看清之后,心中涌现出无限的绝望与痛恨。
他没有躲,羯陵伽王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嘴角洋溢出丝丝血迹,面孔火辣辣的疼痛却远比不上自己心里上的创伤。
为什么?
“英勇的羯陵伽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孬种?”
“什么叫委曲求全?”
“什么是隐忍?”
“只有战死羯陵伽人,没有跪下求生的羯陵伽人。”
“这些年来,别的本事你没学到,倒是把秦人,那些阴谋诡计学的有模有样?”
“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荡然无存。”
“秦人要战便战,羯陵伽的勇士们,会给他们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
“此一战,定叫摩揭陀人从此不敢再越过雷池半步,也不敢再与羯陵伽争锋。”
羯陵伽王怒视德安王子,气势十足道。
“是,父王。”
德安王子单手抱怀,躬身一拜,不敢再继续顶嘴。
“那两个秦人的使者,就交给你来处理,不要再让父王失望,否则父王会觉得你的软弱,不配做羯陵伽王储。”
羯陵伽王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语气逼人道。
“德安明白,定然不会辜负父王的期望。”
德安王子恭恭敬敬道,丝毫不敢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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