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莫非真的有什么?
不,不,这不可能。
梅英缓缓低下了头,水光潋滟的眸中闪烁着明显的挣扎。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从在蓬莱时就站队于他,现在更是不管不顾的跟了他来到这样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又为他枯守在逍遥宫外许多年,更是为了他治下的海清河晏而殚精竭虑……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
从未近身他半丈内,也未曾得到他的另眼相待,更遑论能被他像注视慕璃一样专注的看在眼里。
这一刻,原本怨憎苏瑾若不识好歹的梅英仙姑突然理解了苏瑾若要退婚的想法。
像这样一个铁石心肠不可接近的男子,就是如谪仙一般丰神绝世,有着诸般好处,可他不爱你,又有何用?
爱?
梅英仙姑不敢想,她明明只想翾殊君能够温柔的看他一眼。
她能得到他的爱么?
梅英仙姑不由自主的抚摸起自己的胸口,那里,衣襟的里层,正贴身存放着姿姨赠给她的珍贵的礼物。
这礼物紧贴着她胸口的位置,而她的胸口,正因为近些天来翾殊君对待慕璃时超乎她认知的行为而感到隐隐的酸楚,同时,也在源源不断给她带来对翾殊君的浓烈爱意。
她是多么想得到他,多么想翾殊君此生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于是,脑海里恍然间回放出姿姨有着奇异魔力的话语,容颜清纯的娇小少女歪着头,带着三分病气,神态是一派天真的微笑:“原来仙姑想要翾殊君爱你呀?这有何难?
本来君上竟愿意下榻我们这样的边境小镇,小姿便已经很惊喜了,想来近来的凶案定会有个完满的结局。
所以,作为泊洛镇的一份子,合该给仙姑献上一份薄礼,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姿姨从纳戒中拿出一个翠绿色的宝瓶,打开瓶口,隐约可见黑漆漆的内里,正有一雌一雄两只散着青光的虫子,正浮在瓶中交叠着蠕动爬行。
原本梅英仙姑并不在意的姿姨谄媚之言的,毕竟她久居高位,在蓬莱当首座时,每年每日收到的礼物实在太多了,对于姿姨的献礼,她心意领了,却是并不把这偏僻小镇的原住民的礼物当回事的。
可是,姿姨接下来的话却让梅英仙姑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你可知来自苗疆十万大山的巫蛊术中有一味情蛊?《蛊经》有言缘从爱起,爱逐缘生。缘爱相缠,永无了澈。
情蛊可谓蛊中至毒,而情蛊之最便是我如今要献给仙姑的情花蛊,情花以养蛊女子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蛊是上百种荒古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养蛊者采下情花做成情蛊,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三界罕见。
要是中了它,人就会失去意识,整个人都会因爱死心塌地的臣服于下蛊之人,就是大罗金仙都难解,注定会纠缠一世,爱得难舍难分,若中蛊之人背板,则会遭受蛊虫噬心,五毒入髓之苦,必叫他痛楚难忍,修为尽失,每想旁人一次,心痛更甚,七七四十九日后,心痛至死。
此蛊为我族至宝,如今献给仙姑,还望仙姑莫要嫌弃。”
梅英仙姑张了张嘴,毫无例外的心动了。
能让高高在上清冷如玉的翾殊君爱上她,臣服于她……从此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即便只是因蛊所至的虚假情爱,她此生也值了。
“你竟有如此稀罕物?你究竟是谁?”梅英仙姑忙接过装有情蛊的容器,捂在手中,几分狐疑的问她,眼前这个气质清纯的少女似乎也太懂她了,不仅二人谈话契合,在处理泊洛镇的事务上给了她重要的线索,还给了她这样的宝物,这不由得让梅英仙姑怀疑她的动机。
“我,我不过希望泊洛镇能够平平安安的居民罢了,虚长了几百岁,这里的忍都认得我,仙姑尽可以去查。
我此举完全是因为仙姑是目前来到我们镇子上的修为最高的人,是真正的要为我们泊洛镇百姓办实事的高人,这才……”
说着说着眼中隐有泪意,而哭泣的姿姨彷佛自带某种古怪的吸引力,让梅英忍不住的安慰她,头一次这样见不到一个女娃娃流泪。
而她又帮了她这样多,还给了她如此珍贵的情蛊。
于是,梅英便不疑有他,收了这无比贵重的礼物。
而现在,梅英仙姑看着目送着慕璃离去还在沉思的翾殊君,不由得握紧了怀中的翠绿蛊瓶,脑海中开始回忆姿姨教的下蛊之法,同时也在琢磨着下蛊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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