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惠帝高度赞扬了湛飞白的“言简意赅”,发布了二人共同调研南越使团的的新任务。
杜襄儿唯唯诺诺,并见风使舵地表示自己必不负所托,斩断一切牛鬼蛇神在南越出使进程中的兴风作浪,将这场外事活动化作促进两国交好的基石。
燕惠帝对杜襄儿先进的思想觉悟很满意,挥一挥衣袖,命二人见机行事。
出了阳明殿,杜襄儿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领导心,似海深,说话办事留三分,真亦假时假亦真。
万事开头难,既然燕惠帝怀疑南越出使的目的并不简单,又有肃王这位万年的搅屎棍在中间掺和,那就得先从南越入手,查一查他们的底细。
“这南越,我五年前去过一回。”湛飞白照例喝着他万年不变的黄连茶,道:“我大姐湛牵丝,五年前嫁到了北燕与南越的边境城市冕城。我去送嫁,顺路采风。”
要说这南越啊,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国家。南越的最高领导人越武帝,自诩文治武功样样精通,文能提笔挥诗三万句,武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可半生戎马,也没打下以北燕为代表的周边邻国们的任何一座城池,属于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不同于北燕皇室,越武帝有足足二十八个子女,以太子瑾为首的后宫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乃至扩建了三次南越皇宫,依然地狭人稠。杜襄儿胡乱分析,如果能够在南越皇宫开个托儿所,估计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天灾难过,田地大旱,不少百姓连续三年颗粒无收,赋税沉重,怨声载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向来与北燕交恶的南越主动提出重修旧好,派了专业使者访问团来打前阵,意在通过此次友好访问,在未来能与北燕构建互利共赢的友邻亲善关系。
而南越访问团的中心人物,是南越皇室的二王子,以及传说中的南越第一美人,云朔郡君。
谣言中,这位美人堪称一代绝色,冰肌玉骨,高挑丰满,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勾魂摄魄,顾盼神飞间楚楚动人。
根据湛氏小道消息的描述,杜襄儿脑补了一个标准的美人形象。拿燕惠帝的后宫类比,云朔郡君大约是郑潇潇那种活色生香的妩媚型?
“历来派美人来出使,八成是来和亲的。”湛飞白感慨道:“也不知道云朔郡君这样的佳人,会被陛下指到谁家去。”
杜襄儿福至心灵,这云朔郡君既然与郑潇潇撞型,那么这和亲对象,选她的前夫傅显不就得了?
燕惠帝抢走了他的前妻,再为他指一门亲事,不也是合情合理么。
杜襄儿将想法与湛飞白一说,湛飞白付之一笑,道:“你这主意,倒是和肃王如出一辙。不过……”湛飞白挑眉道:“陛下是绝对不会让傅显,去娶云朔郡君的。”
“哦?”杜襄儿狐疑道:“你这么确定,理由呢?”
湛飞白伸出食指晃了晃,老神在在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杜襄儿翻了个白眼,淡淡瞥了眼湛飞白手中的黄连茶,道:“在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之前,我想提个要求。”
“小西施你终于肯向我提要求了。”湛飞白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这茶有点冷,我可不忍心你着凉……”
“阿嚏!”杜襄儿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你还知道冷啊?”
湛飞白匆匆解下外袄,严严实实地裹住杜襄儿的身体,犹豫片刻,小声道:“你姐姐杜良儿在幽磐所,咱俩幽会,就没有以前方便了么……”
“且不论谁跟你幽会过,你好歹也算个炎都的正经富二代,总不能把临时的会议室,选在山洞这么寒酸的地方吧。”一阵阴风吹过,杜襄儿裹紧了身上的披袄。
今日之前,她当真不知这御花园层峦叠嶂的假山中,居然藏着这么掩人耳目的隐蔽山洞。看来烦人精对这皇宫的地形分布烂熟于心,平时是没少来此飞檐走壁,寻幽探胜?
湛飞白羞涩一笑,扭捏道:“我这不是,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么。”
“幽磐所的墙头都快被您磨秃噜皮了。”杜襄儿冷眼旁观:“现在才开始欲拒还迎,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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