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上,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妻拄着拐棍相互搀扶着往孙集镇方向而来。
当家的,是不是又腿疼了?要不歇歇吧。老妇人一脸心疼的问道,说着,拿着袖子擦了擦男人的汗珠。
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一条腿断了,面目苍白,胡子邋遢的,眼睛模糊,却还是拍了拍妇人的手,干裂的嘴唇无声的吐了句,别担心。
妇人头发凌乱,甚至还有一些枯草枝,她眼神红肿,驮着背,捂着胸口,抹着泪,是我识人不清,害的我们晚年不保不说,还害你断了条腿,我是我王家的罪人!
呜呜——当日你便让我死了也成,你让我这样,怎会的去见母亲。
男人刚要伸出安慰的手,却也是无力垂了下来,说这些干啥,能好好活着,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我舍下这张老脸,我那些弟弟总会给点面子,我们租上几亩地,在慢慢攒着钱,以后呀,慢慢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那妇人望着白桥镇的方向,似乎是想到什么,呐呐的开口:“当家的,你说二郎他能……”
你别想了,二郎也是个白眼狼,养不熟,何况二弟妹就不是个善茬,咱两这样回去,她,哼,也不知如何讥讽我们,别想了,继续走吧,天快黑了,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茶寮,我们去歇歇,明日一早就到了。
这夫妻二人是谁呢?
正是王满仓的大哥,王家老大王满囤。
王满囤年轻的时候是个瓦匠,娶了两小无猜的同村孤女,日子过的还行,就是随着成婚的日子久了,夫妻俩也没个孩子,村里的人明的、暗的都在议论,夫妻俩苦不堪言,便搬到了镇上,后来渐渐挣了点钱。
崔氏当时刚生下老三,想把老三过继给他,他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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