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解的众人,范仲谋解释道:“当年家师曾问儒圣,如何才能成为一名圣人?儒圣说只要做到恭、宽、信、敏、惠五点即可。这道题就是家师问儒圣的后面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做到恭、宽、信、敏、惠?”
没有理会正在默默思索的众人,范仲谋回过身看向苏栗,说道:“儒圣的答案和你一样,他说‘当仁,不让于师’。”
“恭喜你苏栗,成为百年来第二个破了六艺馆书题的人,欢迎你入学儒林。”
苏栗朝范仲谋行了弟子礼,说道:“谢谢范监院。”
屋外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掌声。儒家的学子对有学问,有本事的人还是会心悦诚服、由衷佩服的。
温鲤也很佩服年纪轻轻能写出这般好字的人,而且苏栗回答的那四个字,也展示出了非比寻常的胸襟。
看向在一旁疯狂鼓掌的王跳跳,温鲤问道:“通过六艺馆考核的人和参加普通入院考试进儒林的人,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王跳跳回答说:“破六艺馆题目的人,进了儒林可是大不一样的。他们不需要每天按时按点的去学堂,考核的分数要求也比较松散,按院长定的规矩来说就是这些人都属于不拘一格的人才,不需要按平常的方法来教导。当然还有一些什么无足轻重的附加条件,像什么食宿全免啊,藏书阁看书银两优惠这类的。问这些干嘛,跟你我又没什么关系…………喂……喂,喂,你干什么去啊?快回来!!”
看着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往六艺馆屋内走去的温鲤,王跳跳一脸惊诧的朝他喊话。
温鲤转过头,淡淡的说道:“破题。”
温鲤的这番话,不仅把王跳跳以及刚才一直在旁边观看的老者谢谢惊到了,连带着四周的学子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包龙滔看着上台的温鲤,嗤笑道:“哗众取宠!和王跳跳在一起鬼混的,能有什么真才实学?我倒要看看他今日怎么出丑的。”
王跳跳本想替温鲤打抱不平,但是确实对温鲤没有一丝信心,看着走进屋内的温鲤,王跳跳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下去,但愿等会他出来的时候别说认识我,王跳跳心想。
温鲤走进屋内,看向范仲谋说道:“先生,请问破了题,是否食宿全免?”
范仲谋愕然,他没有想到温鲤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栗也愣了一下,旋即嘴角有些上扬,心想这人不会是看见我能过关,觉得自己也可以吧。
看清了苏栗的正脸,温鲤呆了一下,丹凤眼、桃花眸,瞳孔内像是有一轮皓月在流转,一张极其标致的瓜子脸配上这一笑,温鲤只能感叹太美了,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不似人间之人,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男人,温鲤对这个世界的妆容有些失望,也对这些被苏栗女扮男装所欺骗的人感到悲哀。
看着自己一直被温鲤盯着,苏栗有些恼怒,撇过头去。
温鲤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转过身朝隔间而去。
看着转身离开的温鲤,范仲谋摇了摇头,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是过于自信终究会害了自己。范仲谋并不看好温鲤,准确来说他不看好任何人,包括之前来破题的苏栗,因为这六艺馆是他老师出的题,他也知道这些题目有多难。
温鲤和苏栗不同,他没有在前面的隔间停留,从他进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要进哪个隔间。温鲤不通礼法,不识乐理,连弓都没摸过的他更不懂射术,骑马不会,书写和苏栗一比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在和商甲隐的生活中,他知道了这个世界对算术研究的薄弱,所以他从迈出第一步时就知道,如果他想破题,那这唯一的可能就只能在这最后一间。
“他选了数题!!”屋外彻底沸腾了,相对于苏栗选择的书题来说,数题的难度更是让人觉得恐惧,从六艺馆建立至今,从来就没有人破数题这一关。
王跳跳此刻面如死灰,如果温鲤选择了前面的礼、乐,他或许还对温鲤抱有希望,可是刚才谢谢老先生都讲了这数题最难,结果温鲤还选了这最后一间隔间,在王跳跳看来这跟自寻短见并没有什么区别。
温鲤没有理会屋外嘈杂的喧闹声,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副题上。
题上写着“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二鼠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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