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凉城南,王跳跳正挨家挨户寻找着陈婉英父女。
“大叔,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对陈氏父女搬来了这边?”
在门前闲坐的老人指了指小巷的深处,王跳跳说声多谢,便顺着方向走了过去。
果然王跳跳没走多少步,就听到了陈婉英的声音。
“阿爹,这桌子放哪里?”
“就放在外边就行了。”
顺着传来的声音走去,王跳跳果然看见了正在布置新家的陈婉英。
“阿英!”王跳跳朝陈婉英喊道。
“你来啦!”陈婉英看到门外的王跳跳,惊喜的说道。
陈婉英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门去,在门外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有些沮丧的说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有注意到陈婉英的神情,王跳跳说道:“是啊,本来中午想喊温鲤那小子一起,他不愿意来,非要去儒林的藏书阁,也不知道那里有啥好的,都是些一看就让人头大的书。”
“温鲤考进儒林了吗?我听城里的人说儒林很难进的唉。”
王跳跳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那小子现在可威风咯,连破百道儒林里的数算难题,现在整个儒林谁不知道他温鲤?再过段时间,名声传到汴凉城里,怕不是要被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捧成心头肉了。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女人最喜欢这种年纪轻轻的文人骚客了。不说他了,阿英咱们一起去城里新开的龙凤楼吧,听说那里的菜可好吃了。”
听着王跳跳的话,陈婉英心头涌上一种失落感,难过的说:“我不舒服,要回房休息,就不去了。”
说完陈婉英,转身就冲进了屋里,留着王跳跳一个人傻站在门外。
一旁的陈七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王跳跳说道:“可能是添置新家具,摆弄位置,让阿英有些累了,天色也不早了,王公子还是请回吧。”
“好吧,陈叔。那我走了,改日再来。”
走在大街上的王跳跳,感觉自己有些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开开心心的陈婉英,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呢。
目送王跳跳离去的陈七,回到屋中,看到闷闷不乐的陈婉英,摇摇头说道:“阿英,当初你哥死的时候,我告诉了你一句话:江湖男女江湖死。现在我再告诉你一句:有些人不属于江湖,就要相忘于江湖。”
………………
温鲤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人在为他伤心,只是自顾自的在藏书阁内走着。不一会,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楼梯。
没有过多犹豫,温鲤便拎起自己袍子的前襟,拾阶而上。虽然温鲤对这些书籍也很感兴趣,但是他此行的目的还是在这藏书阁第三层中。
虽然温鲤已经将脚步放的很轻,还是不免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温鲤朝楼梯下看去,发现并没有人因为他被干扰到,便继续前行了。
来到二楼,这里比一楼人要少上不少。儒林的人有自己的骄傲,就像其他诸子百家的人,大部分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总觉得自家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二楼的书架和书籍虽然看上去没有一楼那么多,却也足以让温鲤感受到什么是儒家的底蕴。
书架的排序是根据诸子百家来的,每个书架上都成列着不同派别的典籍。
迎面的第一个书架,也是温鲤初步看来书籍最多的书架,上面挂着的牌子上刻着‘墨’字。
作为当世两大显学,比起已有千年传承的道家和阴阳家,儒、墨两家在诸子百家之中算是存在时间相对较短的,两家可谓是相爱相杀。如果说儒家或者墨家除却自己之外,在百家之中最推崇哪一派的学说,多半都会选择彼此。但是也正因为二者之间的共性,才更突显了在学说上的分歧,百年之间二者的门人可没少互相口诛笔伐。
越过一个个书架,温鲤注意到了纵横家的书架上典籍是最少的,或许是因为纵横家一脉相传,门人稀少。每一代鬼谷子也就是纵横家领袖,都只有两位弟子,这两位弟子在天下这盘大棋上也只允许有一个胜者,胜者为王成为下任鬼谷子,败者为寇或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或直接就在争斗中死去。
二楼的尽头同样是一道楼梯,温鲤有些不舍得这些书籍,想一饱眼福,但是想着以后日子还长,应该先解决自己的修行问题,于是犹豫一番后便上楼了。
三楼的情景让温鲤明白了之前王跳跳说的,儒林的人对学问的追求要远胜于修行这件事。
偌大的三楼,不仅书架寥寥无几,除了温鲤外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虽说书少,人更少,但那也是相对于下面两层楼来说,想阅尽整层楼的书籍,对温鲤而言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既然都来了第三层,温鲤也不急着去寻那一本《甲子养气录》,而是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看去。
第一个书架多是些论述型的修行入门书籍,温鲤随手拿起一本《修行种类与境界简述》,从第一篇开始翻阅起来。
“人之所以与禽兽、草木异,盖因人可善用器也,修行亦为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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