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隔了两个村子的刘燕娘家。
离得老远,就听见那里哭天嚎地的声音。
“乡里乡亲的大家伙们都来评评理啊!”
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太太手里抓着一根吊在槐树枝的麻绳,扯着嗓子哭嚎:
“俺老刘家竟然出了一个不孝闺女啊!”
她抬手指向脸色难看的刘燕:
“俺十月怀胎把这妮子生下,寒冬腊月的没出月子就给她洗尿布,又从自己嘴里省下口粮把她养活到大,十几年里,俺不知遭了多大的罪!”
“可现在人翅膀硬了,仗着有一个好婆家,就想跟俺老刘家撇开关系,连她亲弟弟娶媳妇儿都不肯帮一把!”
“养大了一个白眼儿狼,俺对不起刘家,更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俺还活啥呀!”
“干脆一绳子吊死在这儿给祖宗赔罪!”
她说着就要把脖子往套绳上伸。
“燕子她娘,大过年的,你这是弄啥?”
看热闹的热心肠村民忙去拉她: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寻死觅活的,就不怕外村的人来了看笑话。”
“就是,就是。”
别的人也跟着出声:
“臭妮婶儿,燕子是俺们看着长大的,勤快又孝顺,哪儿能是个白眼儿狼?”
“你有啥话就好好跟燕子说,都是一家人,何苦闹的这么难堪。”
刘臭妮听见这人对她的称呼,哭声停止了一瞬。
哪家的媳妇这么不懂事!
直接喊她婶子不就行了,非要加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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