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谦几乎没用什么刑就从这没骨头的老布商嘴里榨出了周景的名字。接下来,钱帐,周转安排,一项项证据陆续从寄云暗桩处递来。
这管家埋得很深,在这件事上几乎从不出头,只任那雏儿小庄主在前面折腾。
但岳谦不是雏儿,赤云卫就是干挖地三尺的活,仔细一挖,不难挖出背后的黑手。
如果不是胡云山道撕破脸皮,岳谦原本不想这么快摊牌,毕竟庄彻和明荃刚刚离开,人还在四安,此时动了他们刚拜访过的人,不知会生何等变数。然而胡云山道上的反杀却令岳谦知道事不宜迟了。
派去劫车的三名赤云卫是岳谦从京里带来的旧部,那原不是可一击即溃的高手,那手持轻云剑救下众门人并设计击晕他们的蓑衣客功力高深手段老练,显然不会是周无忧。
来接应的人分了两处,一处运货,一处运人。运人的两个互相催促,似是怕伤了赤云卫们的性命引来更多麻烦,要运他们去某个地方关起来,言语中只道:“景哥说了,总不过这一两个月的事,熬过便好了。”
运人的不知道被押的赤云卫们已醒,也低估了这三人的武力。不过短暂相博,一死一伤,被反缚回岳谦面前。
货已失,人已显身,至此,岳谦知道再不拿人,事不可收。
烦人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隔在拿人的和执剑挟人的人之间,把一切隔出雾里看花的不真切模样。
岳谦冷笑:“景先生,且不说无忧庄主是否对你所做之事知情,就算不知情,我赤云卫做事,会在意这一点人命损失么?”
对面挟人者也是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你既为赤云卫,会不知道你主子是否稀罕寄云庄主的命么?”
岳谦心中一动,他确实知道皇上对于寄云庄的执念,虽然不知道理由,但那执念不同其他,直至今日依然如此,也正因为这执念,暗桩至今未撤。
他心中亦忽然有了一点点不妥之感,今日动手,似乎仓促了些,有些东西好象被略过了。只是眼下,容不得细想。
好在岳谦也知道面前这个人在意什么,他一挥手,令手下把那个双腿打断的胡云山道上被反缚回来的寄云弟子拖上来。
“做个交易吧景先生,”他提议,“如果在下的消息没错,这位亦是寄云九十二骑之一,是先生的挚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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