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等在,任他万般厉害,公子皆可无忧!”
“九曜会生,百星照月!”
天迟真人一声暴喝,无数流光冲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法相中爆射而出。
其余十多位入劫境圆满的长老也将自己的神力,法器注入天迟真人的身体内,为他阻挡嬴子初做出最大的努力。
吼——
足足有泰岳般大小的玄武法相承载着龟蛇真身的神纹灵体,脚踩江河,口吞千山而来。
天迟真人掌控着九曜天宫法相,奋力一挥袖将一件宝塔祭出,紧随其后灿烂的流光环绕着他的手臂,将宝塔的大小扩张成法相巨人大小。
“碾碎他——”
“得令!”
浩瀚的玄武神威正面碾压而来,直接冲碎了天迟真人用法宝和道符神纹凝聚起来的屏障。
庞大的神兽之躯就这样踩碎了无数小山和丛林,瞬间烟尘,火光四起。而天迟真人将镇压宝塔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无数金光锁链如同游蛇般蔓延直下。
“破——”
嬴子初剑眉略皱,遥遥一指。
由数十名玄武卫凝聚起的玄武神兽的蹄子将镇压宝塔散下的金光锁链死死压在足下。
天迟真人虎躯一怔,手中宝塔剧烈颤抖。
“给我碎——”
嬴子初大手拽起,玄武卫的神力竟然拉断了金光锁链。
崩坏镇压之力的宝塔险些坠落,而天迟真人依旧操纵着九曜天宫的法相巨身抗衡着,企图再度使用镇压之力将嬴子初镇压下去。
苍穹之上,天迟真人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小子,我劝你放手。子尘公子是王族看重的后起之秀,他罗睺冒犯了王族之人本就该死!倘若换做我齐国人冒犯了你秦国王族,想必你们未必不会与我们一样吧!”
“所以呢。”
“放弃罗睺,让我们走。就这一句话,小子,你别不知好歹!”
嬴子初遥望天迟真人,眉宇之间多有一丝厌恶:“堂堂齐国大宗门,就知道以多欺少,以长辈的姿态欺压后辈吗?罗睺与韩子尘是公平之争,自有输赢之分。难道他韩子尘就可以借着王族身份打压他人,就不许罗睺求援秦国侯府保护家人吗?”
"我秦国向来是以实力为尊!任何人凭借自己本事拿到了自己该拿的东西,我们秦国王族都不会多做干涉。毕竟我们秦国王族可不像你们齐国王族,都是些卑劣小人,肮脏龌龊!"
嘭——
天迟真人喝停了嬴子初的言语:“放肆。你中州侯府也是王族人,怎么有如此不知分寸的人,难道你的父亲就是如此教导你对待长辈的吗,秦礼何在!”
“哼——”
“抱歉,我秦国只敬该敬之人,对你们这种无耻之辈,无需多礼!”
嬴子初略微一笑,手中玄武神纹愈加耀眼。
“今天就把性命留在这里吧,何须废话!”
哗——哗——哗——
玄武法相激发出撼动天地的神威,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散发着雷电之力的龟蛇灵体瞬间就将九曜天宫的大阵法相巨人咬去一臂。
血色从法相巨人的肩膀上露出,天迟真人则冷静指挥着众位长老,将韩子尘死死护在身后。但嬴子初的玄武屠杀阵法相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仅仅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陨落了三名入劫境圆满的长老,而且还有六名长老受到不同程度的内伤,紫府出现裂痕。
“师兄——”
“师兄——”
“·······”
天迟真人身处九曜天宫大阵的核心,安然无恙。只见他微微合上双眸,师弟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自责,懊恼,愧疚感在他的心头涌起。
师弟们的死,都是由他而起,却不因他结束——可是他真的错了吗?
“不,我没错!”
天迟真人摆脱了内心的煎熬,以最快的速度从心境混乱中走出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罗睺而起。公子安危重于一切,今天就是拼劲一切,我都要护公子周全。”
嘭——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韩子尘的脑海中响起。
“这是?燃烧紫府之湖?师尊你?”
等到韩子尘回过头才发现天迟真人的鬓角斑白,连眉毛都化作了苍老的颜色。猛烈燃烧紫府之湖的反噬作用正在天迟真人的面容上展露出来,与罗渊一样的施展禁术。
但与罗渊不同的是,天迟真人修为深厚,还有各种护体之宝,灵魂衰败的速度要比罗渊慢几十倍,而且最多也不过是寿元少了百余年。
“师尊!”
韩子尘眼角湿润。
这一切因他而起,却要这么多人因他陪葬。这时,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感化的!
“公子无忧,天公打雷也有为师护着你!”
“以前是侯爷对你太过严厉,冷漠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成熟,还需要成长——”
天迟真人呼了一口气,联手剩下的赤牙学宫的长老们,合力迎击嬴子初的玄武屠杀大阵。
“我会带公子回家,回齐国!一定会——”
韩子尘就这样望着身前的师尊天迟真人为自己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心潮涌动。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师尊······父亲·······罗睺······”
就这样,天地间雷声大作。
玄武法相和失去一臂的九曜天宫大阵搏杀在一起。
韩子尘此刻已经被天迟真人用道符挪移到安全之处,独身站于一座山峰之上。只见他眼眶有些红润,默默用一张新的玲珑兽纹面罩遮住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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