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珍珍有点慌了,匆匆跟刘杏艳道了别,一转身冲向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一看,嚯,吃瓜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烧伤科那半层病房。
人群里头吸气声、叫好声、惊叹声不绝于耳,好像正在上演什么武打片儿似的。
孟珍珍扫视一遍全场,终于在护士站边上见到了那抹鹅黄的裙角,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前面是黑压压的人头,她只好在人群里找了几个前排“机位”设为视角。
从前方视角一看,好么,走廊里有六个女人两两捉对,正在进行女子轻量级摔角大赛。
有一对是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女孩,一个皮肤黑而糙,一个细皮嫩肉挺白净。
这两个都压低重心,转着圈地互薅对方的衣领和头发。
明显白皮的那位不够强壮,正处于劣势,被扯掉几绺头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在挣扎。
另一对,是一个头发雪白、面黑精瘦的老太太,对战一个鸦鬓红颜、粉团小脸的年轻女孩。
老太太虽然年迈,却凭一身本事和多年的战斗经验占着上风。
她正用自己如同鹰爪一样黑瘦枯槁的手,抓着头发把那年轻女孩的头往2002病房的门上撞。
还有一对是彪悍中年妇女和漂亮年轻女人的组合,她们俩看起来倒是势均力敌。
两人滚在地上胡乱掐着对方,一时互有攻守、战力不分伯仲。
因为病房空间不足,原本走廊里有好几张临时病床。
此刻有家属陪床的临时床位早已被拖走,重新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只剩一位全身缠满绷带的病人,无人相助,正瑟瑟发抖地伸出全身唯一能动的左胳膊,哀求围观的好心人帮帮忙,把他从高危的战区里解救出来。
有几位热心的勇士捋起袖子,冲进走廊去抢救那位病人。
可是没想到,在他们试图绕过那打架中的三对,推着病床出来的时候,却被一个挣脱桎梏、试图逃跑的漂亮年轻女人当成了救命的掩护。
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就开始围着病床转着圈。
她眼中有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一心想要抓住前面那个年轻的女人。
被中年妇女气势吓倒的“敢死队们”第一次试图营救的行动被迫中断,几个人老实地贴墙站着,生怕被迁怒了挨一爪子。
那名病人的左手已经放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吓晕了,两个女人围着他的病床一逃一追。
跑着跑着,年轻女人的衣服里掉出了一包东西。
中年妇女跟在她身后捡起那包东西捏了捏,大吼一声,“xxx,这就是你给俺男人揣的崽儿?”
正在打架的另外两对,同时停了两秒钟看向她们,然后又开始了单方面的虐打。
“是以为我儿子不行了想来骗老娘的钱是吧!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儿”
“骗子!骗子!我打死你!我哥都那么惨了,你们还来骗钱!”
病人的玻璃吊瓶在晃动中落在地上cei了。与此同时,那个年轻女人终于体力不支被身后的中年妇女撵上,一把薅住头发按倒在地……
孟珍珍不忍看下去,现场的吃瓜群众也都同时失了声。
这一边倒的场面,已经有点超出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范畴。
一群保安带着藤制头盔和盾牌冲了上来,人群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两分钟后,参与斗殴的六名妇女都被控制住带走了。人群安静了一会儿,这时才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
孟珍珍挤过人群,走到杜止美身边,只见她小脸红红的,一副吃到大瓜的兴奋样。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乔宁被打了吗?我的马鸭!真的是太刺激了!太解恨了!”
杜止美简直不知道怎么发散自己心里那团火,她一把抱住了孟珍珍,使劲地摇晃她,不知道还以为是中了大乐透呢。
孟珍珍努力站稳身姿,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小疯子的眉心,这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你炖的汤呢?”
杜止美想起来她还有照顾乔宇的正经事要做,收了脸上的喜色,转过去跟围成一堆回味刚才那个大瓜的护士小姐姐们打招呼,“护士小姐,我来拿寄放的的东西了。”
两人抱着带来的午饭和汤,一起上去五楼的干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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