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一次的大礼拜,原本该是和乔荞庞辉cp四人约会的日子,结果休息日被迫加班累成狗不说,还只能失约于人了。
幸好在买米的队伍里看见了庞辉,不然还得特意去说一声自己和陆隽川去不了了呢。
庞辉倒是挺欢迎这样的“失约”,也是,人家那是万事开头难,本来就难,还有两个电灯泡衬着,多碍事啊。
所以他虽然对孟珍珍加班的事情表示了同情,却一点也没有遗憾的样子。
从垃圾场附近继续走着回家,她拖着两条面条似的腿艰难地向十八号挪去,这酸爽简直了。
今天白天站了一整天,又抱着孩子在卫生院里来回折腾,孟珍珍简直快要累哭了。
离家还有五百米的地方,正巧遇到许麻子开着车去接舅舅,孟珍珍几乎是热泪盈眶、连滚带爬地上了三蹦子。
歪在自己的专座上,她真心感激这生活中的小确幸,这是顺风车,也是及时雨。
原本祁准是明天早上十一点的火车去明昆,但是他盘算一番后决定提前去市里。
先到他那个生意伙伴余德水家里去住一晚,明天再一起上火车。
“我们不是说好明天早上我请假送你去吗?”见到舅舅的第一句话,孟珍珍就忍不住低声问道。
她一直是个计划控,还有一点强迫症,所以她非常讨厌这样拍脑袋临时改主意的事。
但是舅舅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她想了想又委婉道,
“住在别人家会不会不方便?在火车站边上招待所住一晚也好啊,你的介绍信还能用吗?”
祁准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是个说走就走、了无牵挂的游侠。
现在突然有个人絮絮叨叨地管着他,他也很不习惯。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外甥女,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这回要跟着老余出去见世面,他在市里算是个有名气也有口碑的能人,还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
我又是谁啊,靠着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请托,硬塞给别人的‘朋友’。
我跟老余才认识没有一个礼拜,换成你,你会真心教这个‘朋友’怎么做买卖吗?不能吧。
人和人的关系,那还是得慢慢处出来。我得找点借口先请他帮点小忙,然后我想办法还礼。
一来二去慢慢才能熟起来。这回我提早一晚上去他家借住,把人认全了以后也能方便走动。不是挺好的吗?”
孟珍珍是从来没交过需要自己刻意讨好的朋友,不过想到舅舅是生意人,舒适区的范围要远远比自己的大。
对他来说,去刚认识的朋友家借住,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尴尬的事情。
仔细想想,她这舅舅可以算得上是八十年代社交流批症中的一员。
十几岁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就去龙江省下乡,刚到哪儿第一年就能拿出钱和票来寄给她。
哪怕是借的,他也是有本事在那个完全陌生的艰苦环境下交到朋友借到钱票的人,他还有什么不行的。
祁准又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本地人喜欢什么礼物,我就麻烦徐老爷子给准备了别人一家四口的见面礼。
我是打算给钱让他去置办的,可是老爷子说你交待过他不能收我的钱??
现在东西买来了,你看,我还是把钱给你吧。”
“舅舅,不用还我,我还得给你多备着点。虽说这回是跟着学生意,不是打算自己做生意。
但是万一,万一你碰到什么好货源呢?手头有钱不是能自在很多吗?
买礼物能有多少钱,这些都算投资吧。你回头成立公司,给我股份,等赚了钱给我分红就行。”
孟珍珍其实根本没有来得及和徐老爷子交代什么。这纯粹是老爷子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结果,果然教孟珍珍特别满意。
徐老爷子的工资最近才涨到五十,但是她又想给他涨了。
吃了晚饭,舅舅再过半小时才出发。
这样到了盘花市正好是七点半左右。新闻联播刚结束,是晚上拜访别人的黄金时间。
大家陪他一起闲聊,徐老爷子絮絮叨叨地把八百年前的出门须知讲给祁准听。
孟珍珍听得有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要出远门的人,却看到舅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双眼睛正盘桓在袁卫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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