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多,餐车里边空前的热闹,等座的人排起了队。
三人组吃完饭就被餐车服务员“礼貌的”请走了。
那三位也都是硬座的票,没办法这年头出公差的标准就是这样的了,就连零号也是没有资格享受卧铺待遇的。
他们也不像孟珍珍似的能自费掏出几十块来包座,所以等着就餐的人一多,餐车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梅姐状似无意地告诉了孟珍珍自己的座位号,“小周,你没事就来找我玩,还有,小心看着你的包,车上并不都是好人。”
她这句话听在孟珍珍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要是东西被偷了你就过来找我吧。
不过也许是吃饭时她拿出来太多吃的了,现在旅行袋看起来瘪瘪的,又或者是刚刚去厕所压根都没带着这个包,之后就再没有人打过这个包的主意了。
餐车里高谈阔论、把酒言欢的人有之,矫柔造作、诗兴大发的人有之,车厢就是个小社会,芸芸众生,真的什么人都有。
孟珍珍这会儿觉得挺安心的,因为此刻坐在她身边吃饭的是个兵哥哥。
那浅绿色的衬衫,亮铮铮的肩章铜扣,会让她想起某人亮晶晶的眼眸,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吃饭时依旧直挺挺的背脊。
她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是她察觉到他一边吃,一边有大颗的眼泪从下颌掉进饭盆里。
她递给他一张纸巾,“你还好吗?”
然后就听了一段相当悲伤的故事,兵哥哥出任务回来,才知道家乡的老母亲已经去世一个月了。
现在回乡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许只是回去墓前说一句迟到的“妈,我回来了”。
从得知这个噩耗至今已经三天了,他才第一次流眼泪,是因为这个酸辣土豆丝的味道,是家乡的味道,也是妈妈的味道。
除了空洞的“节哀顺便”,孟珍珍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对方。
她能知道对方痛苦,但无法明白到底有多痛,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
兵哥哥吃完饭就走了。一个晚上戴着蛤蟆镜的男人坐到了她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开启了好笑的装逼模式。
他的所有故事都围绕着一句口头禅展开,“不就是钱吗?哥儿们有的是。”
当他吃完餐车供应的中档定食“榨菜肉丝配大米饭”以后,还坐在那儿神侃。
餐车服务员过来收了他的餐具,让他买茶水,不然就要问他收占座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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