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地,脑袋里总有股拿起锄头赶紧种田的冲动……
着实古怪。
……
“你赢了。”
“承让。”
一方雄伟建筑内,棋盘两侧各有一人端坐,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
棋盘上,你来我往,缠斗厮杀不息。
最终,一方大龙被缚杀。那人颓然丧气,扶着额头叹息连连。
哗!四周看台上,数以万计的看客齐齐爆发欢呼,声响震天,贯彻云霄。
听着这有点儿假的欢呼声,陈屿突然觉得了然无趣。一拍手,一切都如泡沫般散去。
楼阁不再、棋盘崩离,面前那位与他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也消逝。
只剩脚下大地。
他仰躺,抬眼望天。初时看来瑰丽的云天景致此刻一人仅剩几分精致,看得久了、多了,便没了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有点无聊。
他不知在此地待了多久,可每次升起离开的想法时,心里又隐隐不愿,仿佛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
种些东西吧。
一切新奇都散去,陈屿视线回到身旁的肥沃土壤。
左右都无事,于是他伸出手来,一枚大白根种子浮现。
与之一同的还有锄头与土兜。
挖坑、埋种、浇水。
没有灵机,只单纯种下。
他看了看,没有停下,又在另一处继续挖坑下埋种子。
不知过了多久,整块土地都种满。而陈屿则依旧在照料,没有离开。
又许久,天上仿佛有了日月,岁月好似开始流转。
一日、两日……
半月后,大白根长成。他将其一根根扯出来,然后又一次播种、浇水。
往来轮转,此间有了阴晴,雨滴落下的一刻,立在田边发呆不知想些什么的陈屿动起来,开始挖掘沟渠、引水避雨。
再后来,收获的大白根堆满了半片大地,他只得在另一半耕种。
在这片空间,许久岁月来,一切能想到的新鲜事都尝试过,然而最后只剩索然无味,唯独种植,看着那一枚枚种子破土出芽的景象,一种成就油然而生。
这近乎成了他的一切。
陈屿没想过离开,如果说一开始还有这个念头,那么后来一次次耕种,仿佛将之彻底驱散。
他要种田,种到……很久?
很久是多久?算了,先种再说。
风雨无阻、日夜不辍。
田里长了杂草,他拔掉,每拔起一根来,欲要离开的杂念便减少两分。耕种得愈发坚定。
最终,整片大地都被遮掩,高高摞起的大白根仿佛山峦,连成山脉盘亘眼前。
明明过了很久很久,但陈屿的样貌依旧年轻。不过此时的他从未想过这些,只颤颤巍巍仰望着,有些呆滞,动作僵硬着想要挥舞锄头继续种下新的大白根。然而已经没了位置。
推到大地外面去?念头刚起,汹涌的罪恶感便升起,让他不再多想。
忙活半天,也仅仅腾出一小块。
只够一枚种子。
“一枚……一枚……”
这是,最后一枚。
一抹光亮起,双眸中浑浊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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