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看去,精神映照下的意识光团似乎壮大了一丝,估计是夜夜吞吃月霞的原因。
只是太过无序,近乎本能的吸收到底比不过陈屿每日间的吐纳。
转过头又选了个身体壮实的小鸡,长得不小了,虽然比不了鸡兄的体格,但也脱离了孱弱鸡仔的层面。
十只小鸡里,就属这只块头最大。
眼瞅着小家伙在鸡棚里活力满满,他看向鸡兄时眼中带笑。
后继有鸡了,鸡兄。
……
苦粟的验证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种黑黄色的粟米味道一般,带有浓浓苦涩味,难怪被冠以苦粟之名。
通过对黑鱼和小鸡的观察,陈屿发现苦粟的作用似乎与寒兰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之处,助眠、令受体昏睡。
只在力度和效力发挥上有些差异。
苦粟更显温和,且无副作用,对陈屿而言也能起到一定的舒缓作用。
“就是一次得多吃点儿,不然效果体现不出来。”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同为灵植的秋刀麦在五感方面的提升更有用处些。
当然,他看重的并非这点。
苦粟更大的用处在于这种粟米浸泡之后会变得软绵,而经过研磨后的粉末稍加制作,苦涩味道大减。
“软、弹、嫩……”
熟悉的口感让陈屿想起了上一世的豆腐,念头一起,接连浮现的是各种关于豆腐的做法。
话说回来,不用黄豆、不用卤水的豆腐,它正宗吗?
……
正宗不正宗姑且放一边,陈屿忙活大半天,从十斤苦粟里才堪堪制出了一斤。
黑乎乎,泛着油光的胶状软泥瘫在陶盘上,四周扬了些井水,一股淡淡温热气息扑鼻——带着苦涩。
去不掉啊。
他摸着下巴,绕在这块苦粟版‘豆腐’面前上下打量。
苦味儿始终存在,绕不开,这样一来对味道的影响很大。
要不多过几遍水,陈屿想到,然后试了试。结果依然无法令人满意,苦味仿佛沉淀在苦粟的每一处,无法祛除。
几次三番后,豆腐的制作不得不放在一边。因为原料用尽,无法再研磨了。
苦粟种得不多,这一批成熟后迅速死去,种子又并非灵种,做不到二次生长。
“十二月快过去,苦粟应该不多了。”
和远春寒兰一样,都在十至十二月生长较多。正如预料中的,之后他去到山上寻觅了一圈,空手而返。
寒兰也没了,花期已过。真要布置在道观以外的话,眼下手上那几株指不定哪天就枯萎的寒兰肯定不够。
“得来年再看了。”
远春寒兰花品一般,之所以如今看来显得夺目,更有灵机诱发的作用在其中。
故而山下少有养种,真有品鉴爱好这一道的,也都是富贵人,不在石牙这片偏僻穷酸之土。
苦粟更不用多说,数百年前刚刚拓荒时或许还有人种植采食,现在不会了,有口感更佳、产量更丰的作物出现并替代。
又一日,杜鹃唤着‘布谷’,隐隐有一些没听闻过的啼叫交相同奏,响彻山林。
陈屿盘坐大青石上,聚精会神,吐纳着朝霞云气。
良久,睁开双目的他双手各持一方。
空中渐起涟漪,徐徐间两枚灵文绘制在指尖处,兀自摇动,好似被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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