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没诊脉前对贺路安很是敬畏,但诊脉中却一言不发,只是皱紧了眉头沉思,似乎在感受脉象。
贺路安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是大夫在认真诊脉,诊脉时不能分心,一旦分心便可能打断思绪,然后便只能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诊脉。
但是他又着急地不行,甚至在这微凉的气候中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贺大哥,你别着急,我觉得…咳咳,我觉得我没啥大事儿。”这时王弘远又从混沌的思绪中捕捉了一丝清明,虽然他在内心里觉得自己可能要不行了,但是他不想让贺路安担忧,贺大哥已经帮助他很多了,他不能再让贺大哥再为他费心。
“反正,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其实还是有的,贺大哥还没教他武功,他也没能给爹娘养老送终…但是人要知足,他本来可能都要在县学那时便死了,现下已经多活了很长时间了,已经足够了。
王弘远这段时间真的学会了好多,他学到了很多在家里和县学里学不到的知识,也知道很多他从未知道但很向往的风俗民情,甚至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快乐。
跟贺大哥在一起聊天很快乐,跟赵大将军麾下的士兵一起喝酒吃肉很快乐,见到威震四方的赵大将军很快乐…
他得到了许多之前没有得到的快乐,他当然不想死,但是如果真的没办法,那他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你说什么呢!不许说胡话!弘远,你必须好起来,你爹娘他们都等着你呢!听到没?”贺路安本就很担忧王弘远,所以听到王弘远说什么死不死的,他真的很冒火。要不是这孩子病得不轻,他都想给他来两拳!
正当这时,那大夫总算从诊脉中回过神来:“嗯,这位公子脉象确实虚弱,伤寒发热情况也比较严重…但是也不是不能治愈,只是恐怕需要长时间调理。”
“如何调理?”贺路安连忙问那大夫。
“我先开两副方子,你按着这第一个方子给这公子煎药,大约喝上半月,若是不见好转,我再根据具体病情另开一副药。若是有所好转,便按照这第二副药再喝上一个月,如此这般这伤寒才算去了大半…”
“这样就行了吗?”贺路安忍不住问道。
“大人别急,这两副药只能让这位公子病情去一大半,若要痊愈还需仔细调理。至于以后的调理,待以后我再与大人细讲,现下我先开方拿药。”
贺路安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向来都是“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听到这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行,劳烦大夫了。”
那大夫十分娴熟地挥笔写下两副方子,然后将其中一副递给贺路安,另一副则拿在手里:“那老夫便先去药房拿药了,待药煎好老夫再送来。”
贺路安本想说不必,但那大夫却已经拎着药箱走远了。
罢了,这次就劳烦大夫帮忙吧,以后还是自己亲自去煎药的好。毕竟现下大夫不多,需要大夫看病的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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