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广播员高悦阳,现在时间是清晨五点整。”
“清晨,当第一缕和煦的阳光照进你的心房,你就会把昨天的烦恼遗忘,新的一天,新的起点……”
随着高悦阳清亮的嗓音从喇叭中传出,立马就将生产队里的社员们从睡梦中唤醒。
与大队长同住在一座院子里的宋大柱家……
宋大柱媳妇一边穿鞋一边朝着她男人骂骂咧咧:“你眼瞎看不着是咋滴,开啥灯开灯,电费多贵不知道呀!”
说完,立马伸手将灯绳一拽,屋顶的灯泡瞬间熄灭。
“哎呀,我这不是想看清楚裤子反正嘛,要是穿反了出去多丢人。”
“你搁那忽悠谁捏?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你把裤子穿反喽,那裤鼻儿在里在外一摸不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一大早上咋呼恁大声嘎哈,都听不清广播了。”
宋大柱媳妇也想听广播,于是也没在回嘴,冷哼一声到外屋地厨房做饭。
睡在炕稍的宋爱国穿好衣服后,见宋爱党还不起来,便伸手捅了捅他的肩膀:“赶紧起来,今早该你挑水了。”
“哥,高知青广播的真好,可惜呀……”
宋爱国被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给整得一愣,不解的问:“人家文武双全,有钱有貌的,可惜啥?”
宋爱党坐起身漫不经心道:“可惜不能生呗!再咋优秀,不能传宗接代不是白搭。”
“哎呦。”宋爱党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一鞋底子。
紧接着,他爹宋大柱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
“你个小瘪犊子想挨削(xiāo)是不,再让老子听见你胡咧咧,老子揍死你。”
此时,宋大柱瞪大的眼睛在昏暗的屋中就跟灯泡似的,白眼仁分外渗人,吓得宋爱党一激灵。
连忙狗腿子似的将鞋递给老爹,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茬。
可他哪里想得到,刚才的话正好被从他家房后经过,准备去上厕所的宋宝珍听在了耳中。
“妈,我问你个事儿。”宋宝珍在院门口拦住准备去上工的孙丽华。
“啥事?”孙丽华眉心轻蹙:“要是转学的事那就免谈,赶紧退学回家接你小麦姐的班得了。”
“哎呀,妈,我是想问……”宋宝珍朝四周扫了眼,然后踮起脚尖扒在孙丽华耳边。
孙丽华听了,当下便板起脸来:“姑娘家家的打听这嘎哈?”
“妈,我就是好奇……”
“好奇?”孙丽华眼一瞪:“又不关你的事,有啥可好奇的。”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那会回事吧!”宋宝珍急声催促。
直到现在,孙丽华要是还看不出女儿的意图,那就不配当妈。
前所未有的严肃警告道:“宋宝珍,别没事儿给我整幺蛾子,实话告诉你,你干妈就是女知青给整进去的。”
“人家的事你少打听,更别往外瞎传,你要是作妖拖累了咱家,到时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孙丽华冰冷的眼神和话语令宋宝珍浑身忍不住颤抖,脸色苍白,等她回过神时,眼前哪还有老妈的身影。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了又攥,心种百思不得其解,干妈为啥会与高悦阳牵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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