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穿越来的,刘平只能想到妖孽这个词来形容田畴了。
当自己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单纯借钱阶段的时候,田畴这货已经开始准备玩债券了,连用新国债偿还到期国债的套路都想出来了!
这不是妖孽还能是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国债,刘平也不至于惊讶到这个程度。
田畴这货最坑的是,后世,就算是多年期的国债,他也总有一个还本付息的期限,可是田畴这家伙呢,根本就没有把资金还给人家的打算!
这是要把商贾们往死里整啊!换做是自己那不造反也得造反啊!
就自己这帮费油灯的品性,刘平早就深有领教了,田畴在那几个家伙里虽然算是好的,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期跟那几个无赖混在一起能好到哪去?
刘平有理由相信,田畴绝对不会让商贾们从自己的身上挣到钱,其实也是就是比较厚道的田畴算了,如果换成郭嘉或者沮授,不给商贾们定一个负利息就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所以说,说国债都是好听的,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成了无期限的低息贷款了!
这堪称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的典型,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的存在,不过对于田畴很有可能呢的这后续做法,刘平表示,挺好!
至于商贾们会不会把钱掏出来,无论是刘平,或者田畴,都没有担心过,脖子再硬,难道还能硬的过刀把子么?
更重要的是,刘平就算苛刻一点,可是有同行衬托啊!
近的,有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的袁绍,那就直接是明抢!
远一点的,有在中原称霸的曹操,曹老板那可不是一般人啊,如果说田畴所谋划的叫巧取,袁绍那叫豪夺,曹老板那就是抄家灭祖了!
从徐州开始,然后是兖州,再是青州,最后是刚刚陷入对峙状态的豫州,曹老板的青州兵所到之处那绝对是寸草不生,饿疯了的青州兵,没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就这个时空,只要不是傻子,或者野心家,没有人愿意踏足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事实上,现在整个曹操治下,只有一家商贾,就是资助曹操起兵的卫氏!
就在包括刘平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思考的时候,苏双,终于到了!
于是,在苏双到达之后,刘平又非常果断的,让田畴将他所构想的那个被刘平称为国债的计划,在苏双的面前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田畴再说,苏双在听,而刘平和郭嘉则盯着苏双一直观瞧,结果田畴每多说一句话,苏双的脸色就苍白一份,额头的汗珠更是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没断过。
当道田畴将自己补充过想法彻底描述完毕的时候,明明是寒冬腊月,可是苏双却脸色惨白,如同浸透在汗水里一般。
然而,苏双的反应在意料之外,但又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随着田畴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内再次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双的身上,而苏双则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几乎是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苏双一言不发。
不过,某一刻,苏双就像是突然回魂了一样,大声的感叹了一声,“嗨!”
语气之中带有着无尽的感叹和轻松!
苏双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现在又不算是普通商贾了,田畴就是收拾商贾们收拾的再狠,跟自己有半毛线关系啊!
看到苏双回神,刘平径直问道。
“对于子泰所描述的借款还息,子偶可有什么看法么?”
虽然与自己没太大的关系,可是当刘平认真的问自己的时候,苏双依然沉思良久,说实话,刚刚听到这田畴这一系列谋划的时候,他真的被吓坏了,如果自己只是一介普通的商贾,这一波操作就可以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
思量再三,苏双开口。
“主公,田从事之谋,不可谓不精妙!”
这是肯定的,刘平点点头,示意停顿下来的苏双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主公在此时有此想法,双是可以猜到原因的,一来主公最近钱粮支出破多,恐怕已经接近入不敷出,向商贾借款,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财政危机。”
“子偶继续说就好,达者为师,在财货方面,整个幽州恐怕无人能超出子偶,是以子偶可畅所欲言,我等洗耳恭听!”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苏双,刘平再次补充了一句,“不论子偶作何解答,平恕子偶无罪!”
听到刘平最后这句话,苏双安心了。
“在双看来,田从事之谋,解决眼前的财政危机只是其一,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控制商贾的实力,使得北地商贾无力威胁主公安稳。”
“不错,子偶所言确实如畴所想,田畴佩服!”
“不过,田从事,你可知何为商贾?”
这一句话,把田畴问懵了!不过苏双本来也没指望田畴能说出一二三四,于是他自问自答。
“双常闻知主公言,商贾重利而轻义,有五成的利润,商贾就敢为了利润而铤而走险,如果有了十成的利润,商贾就敢践踏一切大汉的律法,如果有三倍的利润,商贾就敢于违反任何罪行,甚至对于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刘平一阵惊讶,自己好像就只跟郭嘉他们几个人说过,马克思资本论里面对资本的描述,苏双是从哪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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