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认命的倚在流动的水壁上。“人是我杀的,”通玄面无表情的说道。先前安静地女子猛然扑向通玄,重重地撞在水壁之上,激起一阵涟漪,女子像只喋血的狐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通玄,“不愧是冷漠无情的修道之人,三十六条人命在你口中如此微不足道!”
“秀水山庄别看名字还算雅致,其实不过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地,”知玄美滋滋得喝了一口酒,得意得看了清玄一眼,清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知玄见好就收,继续说道“秀水山庄庄主早年间不过是一地痞无赖,偶然得到一本密宗关于欢喜禅得修炼法门,跌跌撞撞到了养道境界,期间不知多少锦绣女子折于其手。”清玄脸色阴沉,听的入神得玄一催促老道继续。
老道啜饮一口润了润喉,“这小子也算机灵,只祸害凡间女子,将稍有资质得女子祭炼成炉鼎送予临近宗门,吃人嘴短,在这些宗门得掩护下,秀水山庄逐步壮大,秀水山庄庄主秀天偶然间寻得一炉鼎得极品胚子,”知玄顿了顿,“就如同你猜得一般,此女是通玄的青梅竹马,而此时的通玄正在太一门修道,那可怜的姑娘就这样被掳了去。”知玄灌了一大口酒,将酒扔给清玄,“别嫌弃,一会你就需要酒了。”知玄卖了个关子,清玄虽是疑惑,却也将酒留在手中。
“如同寻常演义一般,女子的父亲安顿好女子的母亲,独自一人去寻通玄,在他身边与神仙沾边的只有通玄而已。没人知道这凡人是如何穿过匪寇林立,恶兽密布的山脉,到达千里之外的太一山门,浑身血迹斑斑地躺在通玄怀中,死死地抓着通玄的衣襟,哀求着他救救女子。”知玄想拿酒坛却发现手头一空,才想起先前丢给了清玄,无奈地摸出烟杆,熟练地填入烟丝,摩擦火石,迸溅的火星点燃松软烟丝,知玄心满意足的吧嗒起来。
“咳咳咳,”玄一扇了扇烟气,揪着老道的衣角,催促着继续,知玄拍了拍玄一的小手,“那女子的父亲说出最后一个字后便气绝而亡,死前仍死死抓着通玄的前襟。没人知道刚刚及冠之年的通玄怀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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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埋葬了女子的父亲,那日太一门的同门只知道通玄拿着染血的婚约跪在女子父亲坟前,三天三夜。”
清玄打开窗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又丢给知玄一坛,知玄接过放在脚边,“一天清晨为通玄送饭的小道童,发现房内的通玄不在房间之内,太一门火烧火燎地寻找时,才发现镇门之宝太一剑随着通玄一同消失无踪,太一门门主装作不知此事,云游四方而去。”“也是个妙人。”清玄难得的称赞一人。“通玄入门五年,一直未曾入道。”知玄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清玄忙喝一大口酒压惊。
“那日,通玄立于秀水山庄门前,一朝入道,每杀一人,境界便高一分,杀到秀天面前时,已是舍道。”知玄放下烟杆,拿起酒坛与清玄轻碰一下,豪饮起来,“没想到,刻板到固执的通玄,竟有如此过往。”清玄吐出酒气感慨道。“造化弄人啊。”知玄目光深远,“他既然救了那女子,那女子又怎会变成了今日的样子?”女子踏入山上时,清玄便已察觉到异样。
“那女子在秀天手中无异于一张白纸,任人涂改,早已把那混账当作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亲生父亲,顺带着把秀天那几个混蛋儿子当作兄长,那些可怜的炉鼎女子则被当成了姐姐。”知玄无奈的叹了口气,清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通玄在女子眼里此举无异于灭人满门,仇恨的种子在女子心中深深扎根,”“那,那位婶婶和通玄师叔走了吗?”玄一仰着头望向知玄。
“唉,”知玄手轻轻地落在玄一头顶,“那时你通玄师叔境界不稳,秀水山庄临近宗门闻讯赶来,接连厮杀,你通玄师叔早已油尽灯枯,幸有太一门门主萧何悄然出手,才得以将你师叔救出,而那女子则随对方宗门离去。”“那师叔又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里的?”玄一只觉得小脑袋不太够用。
“呵,你师叔也是个糊涂鬼,”知玄气笑道“他留下太一剑以及一封辞别信便离开太一门,辗转几年灭了那几个宗门,使得刚得安稳女子再次流离失所,你师叔随即被山上各个宗门所通缉,未能带的女子离开。”清玄察觉到不对,“他为什么不为女子恢复记忆?那小子术法可是触类旁通啊。”知玄揉了揉鼻梁,“他后来告诉我,怕女子接受不了,所幸将错就错,成为她生死仇敌,只要自己不死,女子便也舍不得死。”
清玄郁闷了喝起酒来,“真是半点也不爽利。”知玄来到窗边,双手负后,“也许现在的女子在通玄眼中是两个人,失忆前青涩地青梅,失忆后死气环绕的黑袍,不忍心将二者混为一起,可本就是一人啊!糊涂啊,糊涂啊...“
通玄听到最后,挥袖打散水镜,“这便是你所质疑的真实,”故事往往在别人的口中才格外真实。女子呆坐在水牢中双目无神,两行清泪留下,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假的,都是假的!”女子抓着头发崩溃地大叫起来。通玄伸出食指一道催眠术法击中女子眉心,女子心神失守,又怎能防住?缓缓地顺着水壁滑落在地。
通玄挥袖,水壁流动成一枚巨大气泡包着女子徐徐飘向通玄,气泡碎裂,女子应声落在通玄怀中。
熟悉的体温,形同陌路的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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