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坐在一块裸露的巨石之上，接过阿大递过来的肉粥，拿起木勺一口一口地抿了起来，阿大静静地用刀将肉送入口中，阿二一口烤肉一口烧酒吃的不亦乐乎，老翁将木碗放在身旁，接过一旁递过来的兽皮擦了擦嘴，“娘的，看着你们吃，老夫都有些馋了，可惜就剩一颗牙了。”老翁指着嘴里摇摇欲坠的牙自嘲道。
众人放下手中的肉食，听着老者的自嘲却无人想笑，就是这只有一颗牙的老人独自撑着走山一脉在风雨飘泊安然屹立，阿大不由得攥紧了手中得刀，阿二拿起酒囊大口地灌酒，“奶奶的，多大的人了，还听不得一个老头子念叨几句了？”老翁从身下的巨石上掰下一块块碎石砸向众人，“继续吃，就当是替老夫吃的，老夫看着你们吃，比自己吃还高兴。”老翁看着昔日的一群瘦猴，如今虎背熊腰，满眼欣慰，众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撕扯着手中味如嚼蜡的烤肉。
老翁抬起手搭起凉棚眯着眼看向山顶，“行了，阿大，阿二随我上山，其余的小子们原地扎营，给我们的小山遥做些好吃的。”老翁看着一个个抄刀拉弓的青壮男子，“咋滴，你们是土匪啊，”众人也不回应，站在原地不动，“娘的，当老夫说话是放屁？”老翁将一行青壮踹到在地，“格老子的，有这生猛劲，上床上使去，多给我弄几个玄孙，老夫不差这点红包。”说罢老翁双手负后，阿大阿二随侍左右一同上山，老翁突然脚步一顿，“如果有偷偷跟上的，别怪老夫扭断你们的膀子。”
山力将刀丢在地上，看着老翁驼起的背满脸懊恼。山江蹲在一旁看着老翁背影逐渐化为黑点后，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脑后，悠闲地吹着口哨上山。众人错愕地看着山江不着调地背影，山江回过头轻蔑地看了一眼众人，“傻呀，要是老头子真卸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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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连脑子都被摘掉了。”山力一拍脑门，捡起刀跟在山江身后，回过味的众人跟同山力一同上山。
老翁接过阿二手中的千年参宝，“你俩留在这挡着身后的那帮小崽子，”说着提着玉盒向观门走去，阿大，阿二默默地跟在老翁身后，老翁停下脚步，“如果想老夫死也不安生的话，你俩就跟着吧。”说吧老翁举手敲响观门，阿大双眼通红地扯住仍要上前的阿二，摇了摇头，阿二嘴角抽搐，赌气地蹲在地上。
知玄满脸堆笑地迎过老翁，老翁有些迷糊地跟在山羊胡子道人身后走入道观。
老翁看着庭中摇椅上的清玄有些眼熟，清玄醉眼惺松地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脑子，将眼前垂垂老矣的老翁与记忆深处的青鼻涕小孩重叠在一起，“呀，山鬼你都这么老了啊。”老翁听着刻在脑海深处的嗓音，眼眶通红，抬着袖子遮着脸，声音颤抖“是啊，都这么老了。”清玄拄着摇椅扶手站起身来，走到山鬼身前，伸出手放在老翁触目惊心的白发之上，“别哭了，小心鼻涕又流出来。”老翁放声痛哭，知玄满眼唏嘘地将参宝塞入乾坤袖当中。
老翁如同儿时一般，双手抱膝坐在清玄脚旁，将这些年的经历潺潺道来。
阿大一拳又一拳的将山江等人打退，山江跌坐在地，吐出一口瘀血后破口大骂。阿大只是拉开拳架居高临下将仍不死心的众人打退，一个时辰后，众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道观门口，阿大嘴含草根坐在台阶上，看了眼嘴唇开裂的山江说道“其实你骂我，我还能好受点。”山江嗓音沙哑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让开？”阿大双手捂着眼睛，哽咽道“老头子说，我们再进一步，他死都不安生啊。”山江无力的摊倒在地，“他妈的，里面到底有什么啊，”横起手臂挡在眼前。
明月高悬，山鬼将才这年的跌宕起伏，荣辱心酸简单说尽，清玄沉默不语，脚边的酒坛却早已堆放不下，许久才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山鬼猛地一拍腿，“我有个玄孙在您这失踪了，您不会把他杀...了吧。”山鬼神色复杂。清玄拎着空的酒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忘地牢里了，你...去瞅瞅？”清玄有些心虚道。
山鬼询的地牢位置，火急火燎的打开大门，看着颧骨高耸，翻阅着书籍的山遥，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拳捶在完全沉浸在书中的山遥头上，山遥吃痛地抬起头，适应光线后看着颤抖地一颗牙，热泪盈眶地说道“太爷爷，我饿。”山鬼抱起山遥也不顾清玄喜静，大吼道“门外的小崽子们，快点准备吃的。”地上横七竖八地青壮闻声弹地而起，窜入山林当中寻找猎物，清玄不理会闹糟糟的众人，走入房内取出几样东西，“老匹夫，我下山几天，”头也不回的随着闹糟糟的众人下山而去。
知玄看着一地冷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娘的，都走吧，还是小玄一最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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