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玄双手从袖中抽出,符篆翻飞。
彭踬在漫天飞舞的符篆中闲庭若步,符篆在彭踬周身三尺外停留“只有这样吗?”彭踬整理起整洁的袖口。
知玄双手合拢,符篆将彭踬挟裹起内,向内挤压,知玄脸色凝重地从袖中抽出一口飞剑,御使飞剑刺向符篆所形成的茧中,飞剑转瞬即逝,空中只余白线。先前悄无声息的符茧终于有了细微的声响,知玄飞身后掠,与符茧拉开距离,袖中符篆如潮水般涌出,浮在老道身后。
符茧整齐地从中间裂开,将彭踬露出。彭踬有些嫌弃的捏着飞剑剑柄,“这么多年你的审美还是如此糟糕,”将飞剑丢给老道,飞剑委屈地在老道身旁环绕,知玄食指点了飞剑示意老实点,不以为意地说道“能杀人就好,整那么多花里胡哨做什么?”彭踬看着老道身后遮天蔽日的符篆,噗嗤的笑了出来。
“别忘了,你会的我都会。”彭踬慵懒地抻起懒腰,赤金色的符篆顺着衣服缝隙倾涌而出。彭踬挥了挥衣袖,凭空唤出一把华贵异常的鎏金椅端坐其上,“也罢,就陪你耍耍。”“妈了个巴子的,气势还挺足。”知玄抬手摸了摸下巴,不甘示弱地抬手一指,身后分出数张符篆,将地上的摇椅抬到空中,老道一屁股拍在椅子上,身后的符篆随着知玄落下屁股的瞬间扑向对面。
彭踬鄙夷地抬起手臂,伸直地食指轻轻落下,身后分出一股符篆迎向对面,两股符篆在空中绞杀在一起,不时有残破的符篆掉落在地,原本平整的地面,满目疮痍。老道瞥下被冰霜,火焰摧残的山顶,心疼地抽了抽嘴角。彭踬看着老道的反应,嘴角勾起,将符篆引向身下的小山。
老道挽起袖子,抬起双手,十指律动起来,宛若乐法大家,身后符篆分出大半将小山死死护住。彭踬趁此空隙,身后符篆倾巢而出,将老道死死围住。彭踬看着山水轮流转,被符篆团团围住的老道失态的大笑起来。彭踬擦去眼角的泪水,整理下有些凌乱的衣裳,拿出西施壶,悠哉游哉地欣赏着在符篆中负隅顽抗的老道,第一次觉得,符篆中的肃风飞石,电光火花如此赏心悦目。
就在彭踬站起身决定结束一切的时候,一道赤金色的符篆如刀激回,彭踬来不及躲闪,一片衣袖飘然而下。彭踬全身颤抖,抬起袖子看着略带焦糊的切割边,勃然大怒,“给我去死!”伸出手臂,五指紧攥,要将符篆中的老道碾作一团,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符篆的控制。“哈哈哈哈,不灵了吧。”老道得意洋洋地从符篆中走出。
彭踬双目赤红,抬头看向头发仍向外瓢烟的知玄。知玄肉痛地摸了一把焦糊的下巴,“娘的,得瑟大了。”“为什么?”彭踬突然觉得十分挫败。老道满不在乎地挖起耳朵,“你所会的,不过是,我所想让你会的。”老道吹了吹指尖的灰,“我劝你收起用我的手段打败我这样的蠢念头,麻烦快些,时间久了,我的乖徒儿该哭了。”老道神色漠然地看了眼彭踬。
彭踬褪去身上碍事的长衫,解开发带,头发散落的披散下来,晃了晃脖子,咯吱作响,“那你想没想过,你所以为的也是假的?”“哦,你是说你是彭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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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老道挽起头发,将飞剑握在手中。“你怎么知道的?”彭踞有些疑惑,老道挥了挥手中的飞剑,太久不握剑有些不适应,“上尸彭踞好华饰,你真当老道没读过书啊!” 老道双手握剑,当头劈下。
彭踞随手捏住迎头劈下的飞剑,神色轻蔑,随即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挡住老道迎裆一脚,神色微怒“老东西,你要不要脸!”老道趁空隙拔出长剑,“老道修道前,人称镇南街。”彭踞懒得理会老道混不吝的话语,身形融化扭曲,老道缓缓后退,看着眼前逐渐重新凝结勉强可以算作人形的监督者。
彭踞看着老道脸上嫌恶的神色,mei开口讽刺道“我本是你心念中的恶,如今你却不敢直视,这算什么?”老道双手拄剑而立,撇了撇嘴,“身为鬼神监管世人,每六甲穷日,辄上天白司命,只道人罪过,夺人纪,夺人算,只为人死后尔等飨食祭拜,”老道平静地直视彭踞的双眼,彭踞目光躲闪,“平日唆使人行恶事,非过我等承担,是功却被尔等领取,没这样的道理吧?”
彭踞一时语塞,一顿脚,泥沼从脚下蔓延开来,将二人笼罩其间,知玄足下如有清风,离地三寸,“故友相逢,叙旧几句没什么问题吧?”彭踞周身阴气缭绕,飞身向知玄扑去,知玄收起嬉笑神态,罡气悄无声息的覆盖全身,三尸之气可浊道心。
二人身影模糊,空中只见黑白二线相互追逐交错,两线忽然拉开,停顿在空中。知玄周身罡气早已残破不堪,丝丝黑气顺着伤口渗入体内。另一侧的彭踞也不好受,调动鬼神之力,抽丝剥茧般地祛除剑痕中残留的大道余韵,老道从袖中取出酒坛,用嘴掀开盖子,含住一口酒喷在伤处,“嘶。”老道五官拧在一起,忙喝几口酒压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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