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见到一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自从得知焦和要回来的消息,虞重水便天天往一区跑,甚至和几个地痞组织混眼熟了。
一区的百姓生活环境差到难以想象,几墙之隔的三区已经建立有平整的路面,但是在这里,淤泥水洼比比皆是。
更不用提居住的都是些棚户,来往出行都用脚,一不留神就溅得一身泥渍,恶臭难当。
住在一区的,就是那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逃难者,没有背景没有能力,连最低保障的二区都无法进入。
宽阔的主大道用铁网围住,分割出一条完全不属于他们的通向深处的康庄大道。
在这里,虞重水见的最多的就是不到腰间的孩童,抱着脸大的水盆来回行走。似乎是不成文的规矩,一区的成年人大多赶往二区做苦力,也能勉强度日。
二区涌向三区,三区走向四区,过了最繁华的五区商贸医疗中心,六区就再不是普通人可以靠近的了。
随便找了个货棚坐下,虞重水凝视着铁网外的大路,看着日渐减少的幸存者,期盼着能等到标着“F99”字样的卡车经过。
耳边尽是些嘈杂的哭闹声,相比前几天,少了很多窥视,想来是因为她背上的这把枪吧。
在这里,邪恶和犯罪是随时都能滋生的。
终于,等待了四天之后,在一个阴天的下午,虞重水终于看到了记忆中的卡车。
她拎起枪跟着卡车缓缓走进检查站,目光搜索着熟悉的身影。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拉住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女子,敬了个礼:“您好,我想问焦团长在哪里?”
那女子回礼,语气有点哀伤:“焦团长收了重伤,已经被转移进北医院了。”
虽然之前的通话出现的异象,她能猜测出部队可能发生了不测,但没想到老焦伤得如此之重。
任南基地以北为重点,以此向下递减是东、南、西,每一处的等级更低。五区的北院,已经默认接诊重症患者了。
虞重水道了谢,心急如焚地赶往五区,在询问了前台,得知焦和进了icu,看着紧闭的玻璃门,她颓然地坐在长椅上。
北医院处处充斥着绝望的气息,能送往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但依旧很难从死神手里抢夺幸存的可能。
把脸深深地迈进双手里,虞重水佝着身子,静默地坐在寂静的走廊里,听着时钟一点点的声响。
下午紧急送进来,焦和脱离危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聚集了不少部队的战友。
虞重水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一圈穿着制服的,属于F99团的军人们关切地注释尚在麻醉中的焦和。
护士记得最早就在等待的她,安慰地笑道:“你不用担心,焦团长已经没事了。”
虞重水在众人的注视下跟着推车来到监护室,看着几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病床,站在外围的她安心许多。
*
焦和醒来的时候,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小声聊天,其中一人的身姿特别像他手下最得意的徒弟。
“蔡清淑......”
听到焦团叫自己,蔡清淑推门而入,关切道:“团长,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虞重水跟着她一起进来,看着焦和逐渐睁大的不可思议的眼神,她笑了:“老焦,见到我不开心吗?我可是在一区等了你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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