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水再次从营养舱里醒过来,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不远处的一盏小灯在发着微光,桌前坐着一道熟悉的背影。
“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捂着额头坐起身,前额一阵阵地钝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徐千诺转身,白色的风衣格外显眼,胸口上别着一块工作牌,昭示他的身份。
“你被中途拉出来,先别急着站起来,坐一会缓缓。”
灯火通明的城市透过玻璃照进白色的房间,只能让他们二人互相看清对方的轮廓。
虞重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13:40,还没到钟引光下班的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还在治疗吗?”
徐千诺持灯走来,在她身边坐下,将灯放在二人中间。
“我只知道国外有个部门出了大问题,管理层的人都离开了,我是来接替钟组长的任务的。”
他一边说一边摆弄着营养舱的按钮,几声滴滴过后,虞重水觉得自己身上的不适少了很多。
“我现在带你去做身体检查,防止有什么不良反应,起来吧。”
虞重水将手自然地搭载他的肩膀上,跨出营养舱。
“对了,下一次治疗,我和你一块。”
闻言,女子蹙眉扭头:“我还没问你怎么当了这里的医生,你倒先插手我的事了?”
徐千诺歉意地笑:“对不起,没征求你同意,不过上一次治疗之前钟组长应该跟你说过吧,可惜没成功。”
虞重水甩开他的手,略有些愠怒:“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找我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狭长的走廊没有一个人,只能听得到她清冷的声音在来回晃荡。
徐千诺愣住了,半晌才垂下眼,低声说:“我说过会治好你的,你当时也同意了......”
虞重水一愣,思索着,记忆力似乎真的有那一幕。
“但是你才八岁吧?”
那么久远的事情还放在现在来提?
徐千诺抬头看向她,语气温和:“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毁约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医生。”
......所以一直都是为了她吗。
虞重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眼神偏移,看着两人在玻璃上的倒影,默默失语。
“看到你现在逐渐在好转,我很开心。”
*
虞重水的生理指标一切正常,除了有些轻微的过载反应,需要静养几天。
“你在疗养院里住几天吧,下一次治疗就由我来陪同你了。”
徐千诺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有些头疼:“我要是也能有意识就好了,说真的还挺紧张。”
虞重水侧躺在椅子上,蜷缩着盖一条毛毯,她怔怔地看着青年的侧脸,轻声说:“你其实不必为我做到这样的。”
手微微一顿,徐千诺与她对视,认真道:“阿水,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吧。”
“嗯?什么?”
他倾身靠近,直视着她的眼:“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
虞重水赶紧推开他,佯怒:“你胡说什么!”
心脏有一丝露跳。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徐千诺有些失望:“我十岁的时候就跟你求过婚,让你......娶我。”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羞耻,年幼时期的阿水是在太过冷漠,冷冰冰的酷炫模样深深地吸引了他。
“初中、高中、大学,我都跟你表过白,可是你哪一次都没有正眼看我。”
有吗?虞重水迷茫了。
徐千诺握住她的手:“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阿水,我喜欢你,所以不要推开我好吗,我会把你治好的。”
这个小子竟然意外的执着,虞重水鬼使神差地没有抽出手,而是问:“那如果我好了也不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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