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要我回去?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大将军的意思,我只能照做。”
“为什么?没给理由吗?难道我在这里表现不好吗?”
“表现很好。”
“那不就得了,那叫我回去做什么?我不回去。”
“怀阳啊,大将军的指令,我们不得不从。”
“别来这一套,我就算死我都要烂这里,要我回去,至少给我个理由。”
“我们也没办法。”
“真要这样,明天我就当逃兵,不行,我就自杀,到时候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怀阳!”
“我可是说到做到,别说我不讲道理,他们倒是讲讲道理啊。”
“你不要为难我,大将军他自然有他的安排,你就乖乖听话。”
“这话我听不了,我不可能听,有什么安排现在就跟我说清楚,别把我当小孩子!”
“我也不知道大将军他有什么安排。”
穆怀阳突然冷静了一会儿,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凝望祖三宝,最后冷冷问道:
“你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不...你知道吧?祖将军。”
“诶,怀阳,用您!”祖泰还想着尽可能和稀泥,不料正在气头上的穆怀阳把手一摆,毫不客气地说道: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有事不告诉我。”
“那行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大将军。”
“让我猜猜,到底有什么大事不能让我知道呢?”
“好了,怀阳,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穆怀阳总算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那脾气一上来谁都拿捏不住,好在他对祖泰尚有敬意,情愿吞忍了这口气,作了个揖退了出去。一个兵对一个将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个将却无可奈何,仅凭官威根本无济于事,最终还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才能草草了事,谁让穆怀阳是朝廷第一梯队的官二代之一,谁让这个世界上,血统总要凌驾于一切,包括制度。
回到江十一身边,江十一一眼就察觉到了穆怀阳的不对劲,这小子还没学会去隐藏情绪,切确的说是,他还没领悟到隐藏情绪的必要性。江十一问道:
“你怎么啦?祖将军跟你说什么了?”
“我爹让我回去。”
“那......”江十一顿了顿,冒出了些欣喜,说道:“回呗,带上我回去,我真是受够了。”
“休想,我不回去。”
“不过,是什么原因呢,难不成真的只是想让你来混三两个月资历,回去没准给你个什么官当当,多好。”
“我可不稀罕,就算真是这样,需要瞒着我吗?”
“也是。有什么事非得不让你知道呢,没准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怀阳你也到年纪了不是。”
“你不也到年纪了,怎么不看你跟陈泌说门亲事呢?十一,你跟陈泌该不会是龙阳之好吧。”龙阳之好是穆怀阳在师逊那边学到的新词汇,那个奇怪的叔叔经常传授给这个阳光小伙子一些冷门的恶趣味知识,极大地丰富了穆怀阳打嘴仗的武器库。
江十一看了一眼陈泌,发现他正埋着头发愣,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穆怀阳说道:“陈泌,真说不好,真的,怀阳你可要小心了,再不找门亲事,当心他看上你了。”
“嘁,那怎么不看上你?”
“我不一样,我都有个儿子了,叫江正。”
“真的?”
“骗你干嘛?”
“那你儿子呢?”
“跟丢了,那几年常年打仗。”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
江十一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打趣变得愈发认真,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拿那个可怜的孩子出来打趣,自那个名字脱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扇两巴掌。当一个人想要去撒好一个谎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真假参半,只是江十一自己也不清楚,他对孟红女,对江正,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他只是能笃定,那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她过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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