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壅城粮仓在哪?”
“您问这个干嘛?”
“说。”
“是是是,籍壅城有四个粮仓,东南西北各一个,我可以带您去,但不能进去,我只能跟您指地方。”
“粮多吗?”
“多,很多,就算供全城百姓吃个一两年也不是问题,救世太公变出了好多新粮屯着,不然我们怎么捞油水,是吧。”
“真是他变出来?”
“真的,我亲眼所见,一夜之间整个粮仓就满了。”
“带我去看看。”
“得嘞我的爷。”
于是毛秋凤就真的带着戴矮子和江十一前去一一远眺了籍壅城的四大粮仓。不愧为粮仓重地,每个粮仓都有数十个武装士兵森严把守各个角落,可谓水泄不通,仅凭草芥不过区区五人,根本不可能形成威胁。
打发走了毛秋凤后,戴矮子与江十一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沉思,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最后两人只能无奈面面相觑,在彼此脸上他们都看到了苦涩与无奈。
回到巷子深酒馆后,迎面而来的却是草芥们惊慌失措的面容,孟红女早已经哭红了眼睛,看到回来的江十一就跑上来哭着说道:
“陈大哥,陈大哥他被人抓了。”
“啊?陈泌?”
“刚刚来了伙人,他们好像认识陈大哥,突然就把他抓走了。”
江十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他们的身份被揭穿了?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谁是告密者。戴矮子马上把嫌疑锁定在了倪雄和毛秋凤身上,他怒不可遏,扭头就提着拳头要去找倪雄和毛秋凤算账。
“不对不对,戴爷。”
江十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怒火中烧的戴矮子,说道:
“不对,如果是他们俩告的密,不可能只抓走陈泌。”
“那是怎么回事?”戴矮子压着怒火说道。
江十一面对危险时的冷静再次发挥了作用,他深呼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孟红女道:
“那伙人长什么样?”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跟十一爷年纪差不多,哦对了!就是昨天在那里讲话的那个!”
“哪里?哪个?”
“就是,那个救世太公旁边那个。”
“公羊贤。”
江十一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这里除了他江十一认识公羊贤,那天在太阳台押送公羊贤的时候,陈泌也在场,所以公羊贤也能认得出陈泌!他狠狠地一拍脑袋,叫道:
“坏了坏了!”
公羊贤把江十一视作生死冤家,而这样的仇恨肯定也会蔓延到当日与江十一为伍的陈泌,陈泌被公羊贤抓走,恐怕是凶多吉少。江十一的心被紧紧揪住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一向沉默并且不离不弃的陈泌对他来说原来是如此重要的伙伴,他的双手甚至开始剧烈颤抖。
他不敢去想此时陈泌的境遇,是否已经是生死两相隔,或许以公羊贤那种人的脾性,他必定会狠狠地折磨陈泌一番才会让他去死。想到这里,江十一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脑袋里七荤八素疯狂翻滚着。
“怎么办?救人吗?”冯老黑也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只能眼巴巴望着戴矮子等他拿主意。
戴矮子正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轻淡地答了一句。
“不可能,救不了。”
“那怎么办?”
“不救了,算他倒霉吧。”
戴矮子的冷酷再次跃然眼前,江十一回想起了当日在那个破庙里被他抛弃的时候,这个妖孽一直是这样,无论跟他养得多熟,他都会在有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无论他怎么妖言惑众,视人命为草芥永远是他的本质。
新仇旧恨一起燃烧,坐在地上的江十一突然抬头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戴矮子,他无力去找公羊贤要人,便把对公羊贤的满腔怒火强加到了戴矮子身上,而戴矮子的无情实在令人不忿。
“你一直这样,你总是这样,你就是这种冷酷无情的人!”
“是,不然我能怎么办。”
戴矮子轻描淡写地说着,他说的话很正确,可是他不该如此轻描淡写,这让江十一愈发狂怒,终于,压不住愤怒的江十一爬起身把戴矮子按在地上,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
这是人生第一次,江十一能够成功揍到戴矮子,大概是因为戴矮子的掉以轻心,也大概是因为愤怒激发了江十一的潜能。但是战局迅速反转,戴矮子立刻进行反击,随之又是习以为常的单方面挨揍,两人扭打作一团,旁边的草芥们怎么都劝不住。
唯一有实力劝架的陈泌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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