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洵第一时间看向严骏,“骏兄,怎么回事?”
严骏叹了口气,却是直接道:“并不怪他!我都差一点与人动手!”
好吧,看来事情有点大。
严骏向来以端方君子自居,虽然冷颜冷语,却行事低调温和,轻易不会跟任何人起冲突的,就算有了冲突,他也一般是直接走掉,不至于激化矛盾。
能让他都差一点儿跟人打起来,就说明事情不小。
“这两日,书院里大家都在议论洵兄你那首《小池》,昨日还好些,虽说是说什么的都有,但终归是称赞居多的,然而到了今日……”
严骏叹了口气,说起了书院里的情况。
原来是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书院里议论《小池》的风向,就完全偏了,据严骏说,应该是周显文在背后主导,说陆洵那首诗乃是有人提前帮他做好的,只为了让他能借机一举扬名。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更严重的是,他还在书院内外到处散播陆洵当初在松山书院读书修行时候的蠢事,还说他贪酒误学,好色无度。
而偏偏,他这个说法,竟然得到了陆洵和严骏、裴易他们的老师钱义的认可。
今天上午,他甚至在课堂上公然说,陆洵此人“奇蠢无比”,说他“毫无才华可言”,而且“若池底之泥,虽滔天巨浪,不得升腾也!”,并公然赞同书院里正在流行的说法,说陆洵这首诗,很可能是“假名之作”。
也因此,不愿与老师当堂争辩的严骏,选择了愤而退堂。
出来的时候,他正好就遇到了陆二漳在跟人打架,他与陆洵五年好友,对陆二漳自然不陌生,于是赶紧过去拉开了。
早在听到钱义在课堂上那么说自己的时候,陆洵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周显文在背后败坏自己名声,并不奇怪,而且陆洵也颇觉无所谓,大家都已经结仇了嘛,自己都在一首四星之诗的跋里写了“禁周显文得气”,这仇结的不小,以后写诗继续捎上他就好了,帮他也出出名,就是最大的回击了。
但钱义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而且他可是教了自己长达五年的时间,类似现代社会学校里班主任的角色,说他是授业恩师,是没什么疑问的。
他居然在课堂上公然表达对自己的蔑视和诋毁,这个就太坏名声了。
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哪怕是在书院的时候,这个钱义就不怎么瞧得上原主,动辄冷嘲热讽,师徒间堪称是毫无情谊,后来勒令原主退学,更是他极力坚持的,但陆洵依然没想到,他居然会瞧不起原主到这个程度!
按说自己名下弟子写出了一首四星之诗,单凭一首诗,在当今天下文坛,就已经足以有一席之地了,作为老师的他,应该与有荣焉才对。
可面对一首四星之诗,一位四星大诗人,他却依然如此直白粗暴地表达了不屑!
当然,这也是小事。
等严骏说完了,陆洵盯着自己弟弟,沉声问:“是被一个人打的,没打过人家,还是被人给群殴了?”
陆二漳闻言抬起头,颇有些羞愧地道:“一个人。他……他比我力壮,平日里就喜欢欺负我,今日我虽奋起,却……不是他对手!”
那还好。
陆洵松了口气。
如果自己弟弟是被一群人给打了,那陆洵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别管对方是谁,都一定要把这个仇给报了才行。但既然是俩人对打,你打不过人家,那反倒是没什么多余可说的,只能是下次再找个机会,让他自己去打回来就是了。
不过想了想,虽然自己已经退学了,以后估计也不会跟松山书院再有什么过多的瓜葛,但在世人眼中,那毕竟是自己的母校。
在母校落下一个那么差的口碑的话……实在不爽的紧。
想了想,他平静地道:“走,二漳,与我一同去书院!”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然后,竟是三个声音不约而同地道:“不可!”
陆老爹声音最大。
于是他获得了后续的优先发言权,“你个蠢货!那松山书院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个退了学的去撒野?那背后站的,可是曹氏!那是曹氏联合魏郡几大世家一起兴办的,你不知道?”
但陆洵却只是笑了笑,道:“谁说我要去撒野的?我去到那里写首诗不行?”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
裴易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要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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