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行礼。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带回歌姬后,东宫靡靡之音夜夜不绝。他痴迷女色,误了早朝,皇上震怒,当场便吐了血。”
顾淮之听了消息,眼里不带意外,亦没有丝毫感情。
徽帝为求长生不老,信那些歪门邪道,置万千黎民不顾,吃着那些不入流的药丸,已不是一日两日,身体早就挎了。
上回进宫,徽帝形色枯槁,更像老了十几岁。丑的他看也不想看。
太子又无德无能,毫无功绩,贪恋女色,连朝臣的女眷都敢觊觎。
他黑眸沉沉,带着可惜:“这样就吐血了?”
这么经不起折腾?以后可怎么办?
没用的老东西。
黑影跪在地上,恭敬的一动也不动。
顾淮之看了他一眼。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已准备妥当。”
“行了,回去吧。”
“是。”
黑影一闪,瞬间没了人影。
盛祁南像是听了不得了的东西,他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表哥,你下回能不能避开我谈这些?”
他只想老老实实当一个和尚,不想听这些!!!
顾淮之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看了眼墙上大写的一个‘善’字。眸中温度降了一份,语气没有起伏。
“太子身边的歌姬是我安排的。”
盛祁南惊恐:“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顾淮之恍若未闻。
八年前徽帝登基后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到现在还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徽帝资质平庸,却占了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又有先帝遗诏。安稳坐上龙椅。
那年姑苏一带洪涝,恰逢中州大旱,灾民苦不堪言。
然,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下令各地官员开仓济粮,安抚百姓。却是一纸令下,陷害忠良,抄了一母同胞的兄弟靖王的家,命阖府上下流放千里。
只因靖王手握重权,才德兼备。得众臣拥护,是他的隐患。一日不除,夜夜难安寝。
可,靖王不曾有半丝谋反之心。
顾淮之到现在还记得昔日靖王府书房字画上的一个‘忠’字。
何其可悲。
他动了动唇。
“那年我父亲圣前求情,却硬生生挨了三十大板,落下腿疾的毛病。”
“流放途中,靖王妃生了场大病没熬过去。”
屋内气氛略显凝重,盛祁南也静了下来。
定国公府速来与靖王府交好。少时盛祁南也时常往靖王府跑。
他神色化为落寞。
“都八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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